比賽結束後的更衣室非常熱鬨,能夠大勝達拉斯小牛這個西部第一,尼克斯全隊都非常開心。
斯蒂芬.馬布裡正沉浸在擊潰賈森.特裡的快感中,將毛巾甩成了螺旋槳。
“那隻腮幫子裡塞滿了垃圾話的德州土撥鼠賽前狂得不行,結果賽後一句話都他媽說不出來了!這就是激怒我們紐約黑幫的下場!這賽季沒人能惹我們,沒人能惹我們!誰來誰死!”
馬布裡的話得到了更衣室的一致讚同,引起共鳴,所有人都大吼著“沒人能惹我們”。
直到林奇抱著一顆籃球走進更衣室,大夥兒才安靜下來。
“嘿,我們的超級英雄回來了。你知道嗎林奇?自從你來到紐約後,蜘蛛俠在紐約超級英雄人氣排行榜上都下降了一位,全城姑娘們都在用你的肌肉照裝飾閨房!超級英雄!超級英雄!超級英雄!”
馬布裡帶領更衣室掀起了新一輪的呐喊聲浪,這位曾經的“獨狼”此刻看林奇的眼中閃爍著信徒般的狂熱。
他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林奇,所有不喜歡林奇的人都是傻逼。
嗯,包括去年的他也是個大傻逼。
現在的他願意用牙齒撕碎任何膽敢質疑領袖的人,願意帶領整個更衣室為林奇而呐喊。
林奇微笑著揮揮手,示意大夥兒安靜下來,然後托起手裡的籃球,這是今晚的比賽用球。
“夥計們,能幫我個忙嗎?”
——
邁克爾.皮特魯斯第一次感受到紐約聚光燈的灼熱溫度。
比賽結束後的晚上,當他的座駕駛離球館地下停車場時,霓虹燈映照下的曼哈頓街道早已擠滿狂熱的球迷,數名身著露臍裝的女孩突然衝到車旁,將豐滿的半羅凶脯緊貼車窗玻璃,紅唇在玻璃上嗬出霧氣朦朧的邀請。
法國人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能強烈感受到自己西裝褲裡傳來的躁動,隻要他降下車窗,他就能把今夜變成一個無比美妙的傳教之夜,玩一場“蒙眼摸凶識人”的遊戲。
這就是聚光燈下的紐約,哪怕是邁克爾.皮特魯斯這種角色球員,也會在紐約的加持下變得仿佛超級巨星。
邁克爾.皮特魯斯承認,有那麼一刻他幻想過一些限製級的畫麵,可理智還是戰勝了欲望。
他想起了肖恩.坎普,想起了魔術師約翰遜,想起了許許多多因為女人而搞得生活亂七八糟的球員。
冷水澆滅欲火,他駕車離開了。
他清楚自己隻是個角色球員,在NBA永遠拿不到千萬年薪,他可不想因為高額的撫養費而破產。
他寧肯退役後回到法屬瓜德羅普島種香蕉,也不想為了撫養費而操勞半輩子。
就在他駕車緩緩行駛,欣賞著紐約的霓虹時,一輛橙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帶著狂暴的聲浪從他車旁呼嘯而過。
那是紐約之王的座駕,全隊都認得。
邁克爾.皮特魯斯在想,連自己這種角色在紐約都這麼受歡迎,林奇副駕駛女孩兒的樣貌和身材簡直不敢想象。
但事實上,林奇的副駕駛空無一人,隻擺著剛剛他拿進更衣室的那顆籃球。
他在紐約街頭極速行駛並不是要帶女孩兒參加派對,而是為了一個男人在狂奔。
今天是格蘭特.希爾進行手術的日子。
新援邁克爾.皮特魯斯很棒,但林奇不會因此忘記另一個人。
——
格蘭特.希爾仰臥在冷白的病床上,手術服下的脊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看著自己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傷口,他感到無比緊張,噩夢般的記憶開始湧入大腦。
在NBA,球員接受手術很常見。
但球員因為手術而差點喪命,格蘭特.希爾絕對是頭一個。
轉會到尼克斯的前一個賽季,格蘭特.希爾進行了一次腳踝手術。
手術後五天,因為金黃色葡萄球菌感染,他出現持續高燒且伴有抽搐的症狀,讓這位曾經優雅的球場詩人被捆縛在ICU病床,心電監護的警報聲與死神鐮刀的呼嘯交織成噩夢協奏曲,折磨了他整整一個星期。
之後他注射了整整六個月的抗生素才終於完全康複。
雖然身體恢複了健康,但那次事故卻在他靈魂深處刻下永不結痂的創傷。
林奇的出現讓他安心了許多。
大多臥病在床的人見到來探望自己的親友,心情都會變好一些。
而且那個未滿20歲少年特有的朝氣,似乎能夠驅散病房中的壓抑氣息。
看著已經堆滿病房的花籃,林奇得意的笑著獻上了他準備的特彆禮物——今天的比賽用球。
上麵寫滿了尼克斯球員的簽名,還用紅色的筆寫了個大大的“為了冠軍”。
這就是林奇讓隊友們幫他做的事情。
“每個兄弟都在上麵簽了名,用德州人身上的血。
這場比賽對我們而言意義重大,上賽季我們麵對西部頂級豪強基本毫無還手之力。兩次輸給馬刺,兩次輸給小牛。除了麵對休斯頓,我們在德州完全沒有活路。
但今天,這一切都結束了。這是我職業生涯第一次贏德州球隊,這意味著我們擁有在終極戰場和西部豪強扳手腕的能力。
這顆球給你,這是我們擊潰德州鐵騎的證據,是我們衝擊總冠軍的開始。
等你回來啊夥計,今年我們很有希望。
等你從手術台回到戰場,我們要一起在季後賽撕開活塞的鐵網,撲滅邁阿密的高溫,然後乾死所有從西部過來阻止我們的家夥!
我們一起!”
林奇不會忘記格蘭特.希爾,他將阿爾貝托.埃雷羅斯和格蘭特.希爾視作自己籃球生涯中最重要的兩個領路人。
在馬德裡,他幫皇馬隊長圓了歐洲之巔的夢。
在NBA,他希望做到同樣的事情。
他不想讓任何願意幫助自己或者追隨自己的人失望。
這是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責任感,如果你讓最信任自己的人都失望,那還談什麼擔當?
而沒有擔當的球員,永遠不會是GOAT。因為想成為GOAT,你首先得是個男人。
格蘭特.希爾笑著雙手接過籃球,指腹撫過球體表麵的防滑顆粒。
他剛剛已經在新聞上看見了比賽結果,達拉斯小牛在尼克斯麵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林奇說得沒錯,這個賽季的尼克斯很有希望。
而格蘭特.希爾在經曆如此嚴重的反複傷病後依然沒有退役,也正是為了總冠軍。
對一些球員來說,總冠軍是對自己整個職業生涯的一個交代。
那不僅僅是個榮譽,還書寫著自己走過的路。
而且希爾明白,有些遺憾一旦出現,就是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
在杜克效力期間,決賽負於阿肯色大學而無緣冠軍的遺憾就伴隨著他的一生。
他不想同樣的遺憾再來一次。
他不需要成為聚光燈下的絕對主角,他也不在乎媒體和球迷的掌聲。
但至少要親手觸摸奧布萊恩杯的鎏金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