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焦正勢力有多大,背後的總商馬家勢力有多大,趙安都要跟他碰一下。
誰讓焦正是運商呢。
鹽政衙門的吳德鬆跟趙安提過運商的事,這運商說白了就是趙安前世壟斷客運交通的黑惡勢力。
不想用運商船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打怕他們,要不然就沒完沒了。
趙安本想明年跟運商鬥,未想倒送上門來個代表。
正好殺雞儆猴。
其實這事真不怪人家焦正找上門來,而是趙安發動漕幫斷運河把人財路也給斷了。
離過年沒多久了,百姓家隻要條件稍微允許就會咬牙買些肉菜用於醃製,這就導致食鹽銷量大增,尤其是生活在城市裡的有錢人需求量更大。
哪怕再窮的百姓到年底也會想方設法多買一些鹽,因為平日裡舍不得多吃。
結果鹽商、運商摩拳擦掌要大賺一筆,你漕幫卻莫名其妙不讓人行船,人能不跟你急眼麼。
一急眼,那就各自搖旗喊人打唄。
誰打贏了誰說的算。
打群架,趙安是不怕的,因為漕幫有的是人。
真要往狠了打,說句難聽點的,三個混混也趕不上一個漕幫的苦哈哈。
因為,苦哈哈們除了力氣以外一無所有。
何況這群苦哈哈實際是一群有組織的民兵呢。
擱五十年前,這群苦哈哈還是江蘇、浙江、安徽境內最強大的準軍事力量,阿哥們爭皇位都得拉攏這群苦哈哈。
在“指揮中心”的統一調度下,光是人數漕幫就占了絕對優勢,而且碼頭是漕幫的主戰場。
於底層幫眾而言他們不是去打群架的,而是保衛地盤,保衛自己的飯碗!
讓莊迎九去通知老丁彆多事,就是想一“架”定乾坤。
不然官府介入就達不到效果。
甚至還會讓局麵更加不利於漕幫。
畢竟,漕幫在官麵上的勢力比不上那幫鹽販子,太多官方勢力介入進來會讓事情變得一團糟,甚至脫離趙安的掌控範圍。
“打?少君,真的要打?”
安順可是知道焦正以及那幫鹽商厲害的,擔心真和焦正打的話會引來鹽商勢力的反撲。
四麵樹敵對漕幫而言是十分不明智的事。
“打!”
趙安態度很堅決,“我說過事情沒結束前任何船隻都不能進運河,不管是他焦正還是王正、李正,都不行。”
丁九皺了皺眉:“少君,這件事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這位白紙扇的意思是漕幫平日與鹽商也有一些合作,這次也確實是漕幫切斷運河交通有錯在先,倘若真要和焦正打,那以後鹽商恐怕就不會再和漕幫合作。
二幫的主事代表楊鵬舉也道:“是啊,少君,平日運鹽的忙不過來也會叫咱們弟兄幫著運的,這要是把他們得罪了往後弟兄們就少了條財路。”
三幫主事代表江熙建沒說話,但應該也是和楊鵬舉差不多的意見。
“各位為何會這麼想?”
看了幾人一眼,趙安提出一個問題,他們漕幫明明船多人多,是大清朝最大的物流集團,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從手指縫裡討飯吃,而不是坐著就把錢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