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來問去,得到的答案就是,他在南市沒有熟人。
劉振跟謝其華很熟,但他跟林長智不熟。
事情又傳到譚宏那兒,老譚都快瘋了。
好好過日子不行嗎?折騰啥呢?
但這事他完全不管也不像話,畢竟林長智和謝餘嘉都曾是他的戰友,這倆人現在失蹤了,留下了三個孩子,他還能真的坐視不理嗎?
但是,讓他把孩子接到身邊也是不可能的。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他擔心這三個孩子以後跟林長智和謝餘嘉一樣會惹是生非,給他找麻煩,所以,就還是讓他們在村裡生活吧。他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中間有媳婦,經不起折騰。
他跟老村長說:“我每年給你寄一些錢,一直到老大16歲。”
16歲就是能當兵的年齡了,算是大人了。16歲以後,就讓這個孩子承擔起照顧弟弟妹妹的責任好了。
首長發話了,老村長還能說什麼呢?
他帶著三個孩子回了家,又養了他們五年,直到林逸興十六歲。正好,這個時候已經實行工分製了,林逸興三兄妹多少都能掙點工分,勉強也能養活自己了。
其實這五年,他們也在乾活,隻是沒當整勞力使。
林逸興對弟弟妹妹有點兄長愛,但是不太多。他也沒有什麼燃燒自己、照亮彆人的想法,失去了外界的支持之後,他就讓林明成和林清都輟學了,三個人都在村裡種地掙工分。
這一年,林清9歲,隻上到了小學二年級。這輩子,她是寫不了回憶錄了。
係統一直關注著他們,看到這三個人一直在農村務農,靠勞動吃飯,在農村成家,生兒育女,也就沒再管他們了。
終其一生,他們都沒什麼大出息。
委托人對這三個孩子沒什麼太大的怨氣,她被誣陷的時候,這三個都還小,最大的才10歲,最小的隻有3歲。
哪怕後來,林清的回憶錄寫的茶言茶語,但這也是受了家裡長輩的影響。更何況,她其中還說了一句真話,“母親也知道,當年的事情錯怪了小姨”,某種程度上,也算還了原主清白。
真正該對委托人的死負責的,還是那幾個在西北種樹的家夥。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出現了一批探險家,喜歡去西部的荒漠和戈壁,甚至無人區徒步探險。有的人是純探險,也有的人是想去西部淘金。
係統看到有人在靠近六人組搞綠化的地方,便問元初:“要給他們開屏蔽嗎?”
“不用,給他們換個地方接著乾。這片荒漠綠洲暴露出來也沒什麼。”
在係統的作用下,謝父謝母都還活著呢。
這六個人三十多年兢兢業業、認認真真的乾活,已經綠化了上萬畝的戈壁灘。
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遮什麼呀?
果然,探險者發現了這兒之後,回到城市就開始大肆宣揚,這時候,探險家是有一批擁躉的,他們回到城裡,會有人邀請他們開講座,宣揚探險經曆,也會有記者關注到他們,希望能通過他們的親身經曆,對西部多一些了解。
這個時候,環境保護理念已經興起,“戈壁灘驚現大麵積綠洲”的新聞一下子就火了,甚至在國際上給華國掙來了顏麵。
同時,這片綠洲還給綠化工作打了個樣板,讓大家都知道,綠化,要因地製宜,種植本地物種,不要搞單一種植,更不要一刀切。
這六個人換了幾個地方,又遵照係統指令,兢兢業業地乾了很久,直到生命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