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山本勇八郎邁著一雙羅圈腿從旅社出來,騎著他的三輪斜挎摩托車走了。
靜園芳子一瘸一拐的從旅社出去,這一幕落在旅社老板眼中,心中不由羨慕萬分,山本君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
可隻有靜園芳子清楚,山本勇八郎早已不行,為了證明他很行,才拿皮帶抽她,大耳刮子扇她。
她忍受山本勇八郎的折辱,是看在山本勇八郎出手大方的份上,不然,鬼才願意遭這份罪。
李季從旅社出來,招來一輛黃包車,返回他在虹口租住的房子休息,狗日的山本勇八郎一大早就折騰,害他休息不好……。
下午。
李季和報喜鳥在泊來茶鋪碰頭。
報喜鳥交給他一台照相機。
“山本勇八郎中午打電話,約我下午六點在大和飯店見麵。”
“我會借此和他拉近關係,讓他覺得有得手的希望。”
“從我進大和飯店開始算,半小時後,你往大和飯店打一通電話,就說我家裡出事了,我會借此脫身。”
報喜鳥把她的計劃說出來。
“如果山本勇太郎對你用強,你怎麼脫身?”李季問道。
“大和飯店是日租界高檔飯店,來往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山本勇八郎是不敢對我用強的。”報喜鳥早就算好了一切。
李季點頭表示同意,接著,他開車載著報喜鳥趕到大和飯店。
兩人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聊到山本勇八郎昨晚的壯舉,報喜鳥一張精致的娃娃臉上,滿是驚訝和厭惡。
五點五十分左右,山本勇八郎穿著西裝革履,坐著一輛黃包車來到大和飯店門口,手裡捧著一朵鮮花。
他捧著鮮花從飯店進去,李季通過車窗看著他的背影,怎麼看都彆扭,羅圈腿穿西裝,一米六三的身高,又矮又挫。
“五分鐘後我再進去。”報喜鳥看了一眼腕表說道。
“我會在六點半準時往大和飯店打電話。”李季道。
五分鐘時間很快過去,報喜鳥扭著豐臀細腰下了車,從大和飯店進去。
李季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
其實,他腦子裡裝著太多的日軍情報,比如過幾天,日軍海軍大尉駕車衝進虹橋機場,遭到守軍擊斃,由此引發淞滬戰爭。
又比如,日軍海軍陸戰隊在上海的兵力部署等等,這些情報他大概都了解。
隻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他會把這些情報上報給上峰,至於上峰信與不信,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半小時過去,李季下車來到公用電話亭,撥通大和飯店前台電話。
“請楊清雅小姐接電話。”
楊清雅是報喜鳥的化名。
一小會兒後,工作人員告訴他,飯店沒有叫楊清雅的小姐,說完掛了電話。
這怎麼可能?
他親眼看著報喜鳥進去的。
放下電話筒,李季忙往大和飯店進去。
來到飯店大廳,他四下一掃,吃飯的客人中,確實沒有山本勇八郎和報喜鳥。
不過,他看到一名女服務員正在收拾餐桌,從餐桌上的餐桌來看,是兩個人用過的餐具。
他朝服務員走過去,用生硬的日語問道:“你好,山本君和楊小姐去了什麼地方?”
服務員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