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租界。
軍用碼頭。
黑川四郎等人昨晚折騰了一宿,早上來到碼頭轉了一圈,紛紛鑽入車廂中呼呼大睡。
李季趕到碼頭的時候,他們睡的如同死豬一般。
他去了一趟運輸艦內部,隻剩下一小半的軍火,大部分都是一些槍械和未組裝的火炮,按時間推算,今天下午之前就能搬卸完畢。
他溜達了一會兒,讓憲兵拿來一床被褥,直接上了自個兒的小汽車睡大覺。
至於督察……督個屁。
他巴不得日軍士兵監守自盜。
一覺睡醒,已是大中午,他派憲兵去附近買了兩隻燒雞和一瓶酒,邊喝邊喝。
至於車廂裡那幾個死豬,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們睡醒必然到下午了。
就在他大口吃喝的時候。
一輛黑色轎車在碼頭邊停下,從車中走出一名日軍大佐,手拿武士刀,一副氣勢十足的模樣。
李季轉身看了憲兵一眼,吩咐其把燒雞和酒撤下去。
又給另外一名憲兵使眼色,令其去把車廂中那幾頭死豬叫醒。
“大佐閣下。”
李季快步走上前,輕輕一鞠躬。
“黑川少佐在哪裡?”大佐沉聲問道。
“黑川少佐……去了茅房。”李季道。
“茅房?”
大佐皺了皺眉:“你是?”
“我是憲兵司令部特務課相川誌雄。”李季道。
一聽是憲兵司令部的人。
大佐眉頭皺的更緊,對日軍野戰部隊而言,憲兵的職責是監督他們,哪怕他是大佐,也在憲兵的監督之列。
“把黑川少佐找來。”大佐吩咐道。
“哈衣。”
李季剛轉過身,就見黑川四郎衣衫不整的從車廂跳下來。
這一幕,正好被大佐看到。
“聯隊長。”
黑川四郎跑步過來,匆忙係上軍裝紐扣。
“黑川君,請告訴我,你在做什麼?”大佐眼神不善的盯著黑川四郎。
“聯隊長,職下肚子有些不舒服……。”黑川四郎看到李季給他比劃的手勢,忙借口自己拉肚子。
“八嘎。”
大佐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哈衣。”
黑川四郎低著頭,恭敬站好。
大佐冷哼一聲,他怎會看不出,黑川四郎剛才是在偷懶。
不過,他並未過多計較,畢竟偷懶睡覺,隻是一點兒小事。
“黑川君,你迅速派人,從二號軍火庫調撥一千支三八式步槍,二十挺輕機槍,十箱手雷,送到郊外周家鎮的十七聯隊駐地。”
大佐從口袋拿出一張清單:“這是具體的武器彈藥清單,你仔細核對,在明天傍晚之前,務必把軍火如數送到周家鎮。”
“哈衣。”
黑川四郎恭敬接過清單。
“黑川君,作為一名帝國軍人,大白天偷懶,是一件十分可恥的事情。”大佐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黑川四郎一直目送大佐上車離開,這才放鬆下來,原因無他,這位大佐是他的頂頭上司。
“相川君,見笑了。”黑川四郎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