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
春雨綿綿。
地麵上濕漉漉的。
李季站在特務課辦公大樓門口,悠然自得的抽著煙,欣賞著淅淅瀝瀝的春雨。
“長官,我們今晚去美子酒館吧?”
大田猛士郎在辦公大樓憋了幾天,如同一隻脫了韁繩的野馬,恨不得現在就去美子酒館,找東洋藝妓們一決高下。
“你來安排,把芸子、山田少佐、野澤君等人都叫上。”李季從口袋掏出一遝日元,丟給大田猛士郎。
“哈衣,請長官放心,職下一定把最美麗的藝妓留給您。”大田猛士郎諂媚笑道。
“這幾天諸君都辛苦了,最美麗的藝妓留給你們,我有芸子陪著就行。”李季心想南造芸子就算再爛,也比美子酒館那些做皮肉生意的藝妓乾淨。
“哈衣。”
大田猛士郎撓了撓耳朵,心想他要是有南造芸子這麼漂亮的帝國女人陪著,他也看不上美子酒館那些女人。
“我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李季長籲一口氣,把手中的煙頭彈出去,邁著強健有力的步伐向車子走過去。
特高課。
辦公室。
柳川知俊站在窗戶前,看著‘相川誌雄’上車離開,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他對‘相川誌雄’的懷疑越來越重,此人不僅擅長籠絡人心,還十分狡猾,從這次鬆井大將閣下玉碎一事就能看出,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課長,我們的人已經跟上。”
一名精乾的男子出現,大概三十歲左右,穿著陸軍少佐軍裝,眉宇之間帶著一抹狠戾。
“菊池君,叮囑你的手下,相川誌雄不是表麵那麼簡單,跟蹤時一定要謹慎,若是被他發現……?”柳川知俊聲音帶著一抹森冷。
“前輩放心,他們是帝國最忠誠的死士,就算被發現,也不會吐露半個字。”菊池一男信心十足的道。
“有菊池君相助,相川誌雄是人是鬼,很快就見分曉。”柳川知俊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就算相川誌雄是人,他也絕不允許特高課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
“哈衣。”菊池一男眉宇間湧過一抹自得,要知道,他可是帝國最優秀的情報特工,區區一個相川誌雄,不出一個禮拜,他必能令露出真麵目。
“菊池君,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從東北調到上海嗎?”柳川知俊問道。
“不知,請前輩明示。”菊池一男心裡冷笑,前輩是在上海撐不下去了,這才調他來上海特高課相助。
“因為東北在關東軍的治理下,已經沒有立功的機會,而在支那大上海,這裡到處都有立功的機會,菊池君一身本事,也隻有大上海才能讓你一展所長。”柳川知俊道。
“哈衣,感謝前輩的提攜,一男一定不負前輩的期望。”
菊池一男的少佐肩章掛了三年多,需要一個立功的機會,讓他的軍銜更進一步。
柳川知俊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調菊池一男來上海特高課,確實是有些撐不住場子了,畢竟特高課和特務課合並在即,他必須牢牢掌握特高課大權,不給相川誌雄和南造雲子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外麵。
濕漉漉的街道。
行人們撐著雨傘、披著鬥笠,行色匆匆。
一輛黑色轎車不緊不慢的行駛在馬路上。
李季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夾著煙,眼角的餘光偶爾瞥向倒車鏡,確認身後沒有尾巴。
二十分鐘後,他駕車回到花園洋房,南造芸子今天在日租界辦案,並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