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回來繼續跟太子二伯攪和攪和,少動她的飯搭子親叔。
但她這麼想,太子能乾麼?
原本他軍中勢力就小,如今鄂繕傷退,托合齊陣亡。
他這個太子就好比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正煩躁不安著呢。好弟弟就疑似拉攏到了十四弟,自己還要晉升副帥。
如此大好的形勢,太子哪能允許任何人破壞?
不能的。
他撩起袍子就跪下:“皇阿瑪,小侄女還小,考慮問題難免片麵,您可彆犯糊塗。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如今這個光景,把誰派過去都不如十四弟和三弟更加了解戰場情況。”
“再說大哥不善水戰,且要防備策妄阿拉布坦來襲。四弟、十弟、十三弟離京在外,七弟管著玻璃坊一攤子,九弟隨時要再度出海……”
[反正就各有各忙碌,誰也不如你那好三弟更合適唄?又能幫你擴大在軍中影響力,又能幫你拉攏十四叔的,簡直一舉兩得呀!]
烏那希咬牙,小公主要麼不出招,出就處一個大的。
伸手就是一炸雷:“八叔啊!可以派八叔去~”
“八叔長得好,說話又好聽,討價還價肯定有一套,最適合去敲倭子國跟李氏朝鮮的竹杠了。”
那還了得?
太子立即反對,生怕八阿哥去了後,三弟不但再找不到任何機會,還容易被策反了去。
但這最深層次的理由又不能說,他隻能勾了勾僵硬的唇角:“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李氏朝鮮背叛朝廷,辱你皇瑪法,倭子國殺我大將。”
“都是罪不容誅之國,哪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
那‘它倆都得死,不存在任何談和可能’的表情看得烏那希捂嘴笑:“殲滅他們也不妨礙討價還價呀!”
“能得好大一筆東西,還能麻痹敵人,讓敵人放鬆警惕。然後咱們再趁著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打過去,贏不就像砍瓜切菜一樣容易?”
這下不止太子,連康熙和其餘諸皇子都驚訝了:豆丁點大的小孩兒,一天天的都學了些什麼呀?
怎麼就能狡猾,咳咳,伶俐至此?
驚訝過後回過神來的太子臉上一黑:“烏那希切莫胡說,我大清泱泱大國,豈能做出那般無恥之事?”
啊?
烏那希捂嘴驚呼,大眼睛眨啊眨:“可是,哥哥背的書上都寫,夫兵法者,詭道也。他說意思就是用兵打仗,是一種運用詭詐多變手段的行為。”
“不能講大國風範,也不能講君子之風的喲~”
“否則,否則就會變成宋襄公。敵軍渡河的時候讓他進攻,他說君子不能乘人之危。敵軍渡河後尚未列陣讓他進攻,他又不聽。非等人家準備好了,結果……”
小公主歪了歪可可愛愛的小腦袋:“結果福福不說,太子二伯也是知道的吧?”
“跟敵人禮貌,敵人未必跟你禮貌。總不能因為禮節小事,連唾手可得的好處跟戰機、甚至勝利都不要了吧?”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要不然古人怎麼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呢?”
眼看太子又被氣到臉色黢黑,可把大阿哥給爽的呀。
上前一把撈起好侄女,笑著跟她碰了碰頭:“乖乖呀,你說你,才這麼丁點兒大,咋就這麼能呢?嘖嘖,比許多吃了二三十年閒飯的大人都強。”
烏那希嫌棄地推了推他的大腦袋:“哼!小怎麼了?秤砣小壓千斤,胡椒小辣人心。”
“福福年紀不大,可福福上朝的時間長啊~”
“虛四歲,上了三年朝。彆說大清,古往今來,大伯你就說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