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在這位女性倀鬼身上,裴文德看到了是它對那隻老虎毫不掩飾的仇恨。
那種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恨意,絕對不可能是偽裝出來的。
“看來具體情況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介意再多聊五毛錢的嗎?”
活像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渣男,看著還在不斷咳血、流血的女性倀鬼,裴文德忽然一下子蹲在了對方的麵前。
隻不過從裴文德那時不時轉動的狗腿刀來看,他暫時還沒有放下對女性倀鬼的警惕。
但凡對方敢做出任何一個讓自己“誤解”的動作,裴文德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刀紮穿它的頭顱,讓它去和之前死掉的那三隻倀鬼作伴。
“五毛?錢?”
女性倀鬼顯然有些跟不上裴文德這跳脫的思維,可這並不妨礙它理解對方話裡的意思。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女性倀鬼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死定了,所以抱著“總得有個人陪我一起死”的想法,它很光棍的向裴文德問道。
“我想知道的東西很多。”
“但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你們為什麼會不怕陽光和黑狗血?”
這是裴文德在遇到這群倀鬼後最好奇的一件事情。
為什麼這群看上去並不算強的倀鬼能夠不怕太陽和黑狗血,這怎麼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為什麼?”
像是被裴文德的問題一下子戳中了什麼痛楚,女性倀鬼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了一縷與之不符的淒慘笑容。
“如果你生前的皮膚被剝下來製成‘皮籠’,你也可以像我們一樣偽裝成正常人活動。”
就仿佛是在驗證自己所說的話一樣,隻見女性倀鬼顫顫巍巍的舉起那隻僅剩的手掌,然後一把掀開了自己臉上的麵皮。
撕拉……
並沒有裴文德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女性倀鬼那張麵皮之下的,赫然是一片漆黑、空洞的虛無。
“這就是真正的‘我’……”
當那片麵皮之下的“虛無”接觸到太陽的光芒時,女性倀鬼用儘自己最後一絲力氣低喃道。
“一個連‘鬼’都算不上的怪物。”
如初雪遇驕陽一般,失去“皮籠”保護的女性倀鬼瞬間消失、融化了。
此時此刻,女性倀鬼留下的屍身簡直比馬拯那具又是斷頭、又是千瘡百孔的屍身還要恐怖。
因為在“皮籠”被戳破之後,女性倀鬼甚至連完整的形體都沒有,留下的僅僅隻有一具充滿了咬痕與齒印的骸骨。
“……”
在那具充滿了咬痕與齒印的骸骨上,裴文德看到的不僅僅隻有老虎的牙印,還有靈長類生物的齒痕。
最重要的是,裴文德還在這具骸骨上看到了刀刮劍劃的痕跡。
這絕對不是普通百姓身上該有的傷痕,哪怕是那些身經百戰、縱橫沙場的老將也不可能有數量如此誇張的刀傷。
“你生前到底是什麼人?”
再聯想到了女性倀鬼此前的種種表現,裴文德本能的覺得這家夥生前應該遭受過某種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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