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顧老幺預料中的一樣,當裴文德拽著他來到顧長風麵前,並向對方說明了自己看到的情況之後,他的臉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
“哥,我想……我可以解釋的。”
顧老幺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就連語氣也變得怯懦了許多。
長兄如父在顧家並不是什麼形容詞,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事實。
與顧家那不怎麼靠譜的老爹相比,顧長風才是顧老幺心中最恐怖的存在,脾氣來了的他真的敢把自己給打死。
“這是第幾次了?”
強忍住心中的怒氣,顧長風並沒有在店鋪裡當著眾多學徒的麵發飆,而是把兩人帶到了自己專屬的鍛造室,這才壓低嗓音質問道。
“第一次,而且我也沒錢賭,隻是在旁邊看著而已!”
可憐巴巴的望著顧長風,顧老幺在這個時候才有了一丁點同齡孩子的感覺。
隻可惜他這一套也就隻有在對付顧老爹的時候有點用,麵對怒火中燒的顧長風隻會起到反作用。
“說實話!”
雙眼驟然一瞪,顧長風順手就操起了旁邊的一根鐵條,嚇得顧老幺頓時抖如篩糠的顫抖了起來。
“哥!哥!彆衝動,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還不行嗎!”
連忙上前抓住顧長風的手,哭喪著臉的顧老幺沒敢再有絲毫的隱瞞。
“是上半年在私塾的時候,孫家那小子帶我去的賭坊。”
“不過我真沒賭,每一次我都隻是在旁邊看著。”
聞言,顧長風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格外陰森的語氣說道。
“是沒賭?還是沒錢賭?亦或是不敢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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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
在旁邊目睹了一切的裴文德遺憾的搖著腦袋,算是看完了顧家兄弟倆的全部互動。
“咳咳,原本是想找你敘敘舊的,結果先讓你看了場笑話。”
似乎也意識到現在不是教訓自己弟弟的時候,顧長風在勒令對方就地罰站之後,這才略顯歉意的轉過身來與裴文德交談。
隻不過從顧長風的表情、神態來看,他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見外的意思。
事實上,身為顧長風私塾期間僅有的幾位好友,裴文德在顧家其實就相當於一個“編外”成員。
這點從裴文德揪著顧老幺回家,對方卻絲毫不敢反抗就能看得出來。
顧家老爺子儘管為人有些不靠譜的點,但在看人方麵卻表現出了驚人的眼光,幾乎是把裴文德當做了自己的半個兒子。
他甚至曾經放言,如果裴文德以後決定放棄寺廟那個糟老頭子,在成年之時還俗娶親,自己可以提前給他準備一份聘禮。
這在某種程度就是在對外宣布,隻要裴文德還俗,他就是自己的乾兒子。
因此,顧老幺在一定程度上也把裴文德當做了自己的大哥,這也是他不敢和裴文德大打出手的原因之一。
“這可不是什麼笑話,防微杜漸的道理,我想你不應該不知道。”
裴文德倒是不關心顧老幺這是第幾次進賭坊,他隻是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顧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