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威脅我嗎?”
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裴文德並沒有從青年的語氣中感受到任何的敵意,就像他不知道對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如果你真要解簽的話,我倒的確是學過一些簡單相卜之術,能幫你解答個一二。”
不是那些用於安慰香客們的套話,而是真正根據不同的簽相進行卜算和解釋。
畢竟裴文德最初就跟著靈祐禪師學習過一些奇門遁甲之術。
之後又獲得了丹辰子的大部分記憶,對於道家的相卜之術可以說是無師自通了。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道家的相卜之術於修行無益,且大多數都和裴文德印象中的“星座運勢”之類的說辭相似,他倒真想仔細的研究研究。
“這是自然,‘求簽之人’自然是為‘求簽’而來的。”
伸手將自己抽出的那支簽遞給裴文德,青年同樣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太多,而是真心實意的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小師傅,如果我想問自己究竟是誰,此簽何解?”
此言一出,裴文德這才意識到青年剛剛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對方是真的想問自己的身份。
“問出生?”
在一係列的解簽答疑中,問出生往往是最難解答的解簽之一。
因為這涉及到的不僅僅隻是對他一個人的性格的判斷,甚至還涉及到上一輩人的因果。
解簽解簽,所謂的“解簽”其實僅僅隻是一個引子,真正給予解簽者答案的其實是他本人的性格經曆。
就好比一個循規蹈矩了大半輩子的人,問自己未來會不會有牢獄之災,大概率是不可能有的。
當然了,也有些人反其道而行之,正是因為循規蹈矩了大半輩子,才突然想著是不是可以冒險搏一把。
這時候看的就不單單隻是簽上的答案,更多的還有廟祝的眼力和道行。
“鯉魚化龍?困水於澤?”
當裴文德看到自己手中的那支簽時,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錯愕之色。
因為這支簽並不是自己事先準備好的任何一支簽,而是在被青年遞過來的那一瞬間,才突然出現的新簽。
“咦?”
在確定不是青年刻意搗亂之後,裴文德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正坐在自己對麵的青年。
“你這個問題還真是有點難到我了。”
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之後,裴文德沒有再看自己手中的那支簽一眼,轉而向青年拋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你這次來這裡,隻是單純為了求簽嗎?”
被裴文德這一問給問愣住了,隻見青年默默的轉動一下眼珠子,然後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求簽隻是順帶的。”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求簽隻是一時的興趣,我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完成他人的心願。”
這次輪到裴文德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誰的心願?”
不知道為什麼,裴文德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忽然內心一顫,就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離自己遠去了一樣。
“一條小小的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