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和尚終究還是失敗了。”
魔佛至今都無法忘記,就在祂狂喜著自己即將複生之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如涼水般當頭潑下的感覺。
踏進寺廟大殿的丹辰子隻是一招手,原本破碎的銅鐘便再次彙聚起來,硬生生將複蘇的魔佛鎮壓其中。
並且這一次,以歸葬一脈秘法煉製的銅鐘擁有了遠超之前的神力。
任憑魔佛如何的咆哮、掙紮,銅鐘表麵的文篆就好像一條條活著的遊龍,不斷遊走、分化著祂的力量。
“如此也好,我接下來也就不用再顧忌什麼了。”
就當丹辰子打算用歸葬一脈的秘法將魔佛徹底熔煉,將其變成自己的一具化身時,已然醒悟的魔佛當即嘶吼道。
“不愧是道家最接近魔道的一脈,居然連自己的至交好友都不放過!”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魔佛果斷放出還沒有被自己完全同化的情僧的意誌,這才暫時中止了丹辰子的行動。
然而令魔佛驚懼的是,丹辰子雖然在祂的嘴炮下放棄了將魔佛煉作化身的打算,但歸葬一脈的種子卻已種下。
於是,既是為了逃命,亦是為了防止自己有朝一日徹底成為丹辰子的化身。
不敢再有絲毫耽誤的魔佛以舍棄金身為代價,毫不猶豫的遁入了輪回,等待著千百年後的下一次“複蘇”。
反觀丹辰子,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還是忌憚地府的陰神,他並沒有阻止魔佛的行動。
隻是在魔佛遁入輪回之後,丹辰子重塑了地藏王神像,並將情僧的地藏金身藏於其中。
然後又以煉製“黃巾力士”和製造“城隍鬼神”的方式,將原本被魔佛打碎的兩尊韋陀護法給重新賦予了生命。
直到十八年後的今天,寺廟原本的眾人才在因果糾纏之下重聚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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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和尚的意誌徹底消亡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是‘丹辰子’了。”
就仿佛是在回應魔佛的話一樣。
隨著祂話音的落下,魔佛三麵中最後那張始終混沌、無形的正臉終於定型,並且變成了一張令裴文德倍感眼熟的麵容。
“好久不見了,靈祐的小徒弟。”
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以“魔佛”身份回歸的丹辰子如此低聲的打著招呼。
“你……”
聞言,裴文德立馬警惕的後退一步。
儘管早有預料,可是真當魔佛用丹辰子的口吻說話時,他還是感到了一種許久未有的壓抑和無奈。
“不用那麼害怕,還是說你覺得我還有力氣和你戰鬥嗎?”
哪怕自己現在的身體在下一刻就會支離破碎,但丹辰子的語氣卻依舊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且我與其他的化身不同,我是十八年前還沒有徹底瘋魔的丹辰子……”
“因此我雖然擁有這十八年來的所有記憶,但對靈祐的仇恨卻還沒有深入骨髓。”
嘴上說這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丹辰子略顯感慨的讚歎了一句。
“真沒想到,幾年前差點死於我手的小子,如今卻已經成為了能夠與我並肩的存在。”
“不,你已經比我更進一步了……”
“畢竟我的所有化身儘數全滅,隻剩下了這具不算‘化身’的化身還在苟延殘喘。”
“反觀你卻如同初升的太陽一般,還有著光明的未來。”
敏銳的覺察到丹辰子話中的含義,裴文德的瞳孔不自覺的緊縮了一下。
“你的化身……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