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比起宮外的那些百姓,生活在宮中的皇子皇孫、宮女太監難得有這麼放肆的時候,一年之中也不過寥寥幾天罷了。
因此隻要外界的動蕩沒有切身的波及到宮內,他們就仍然沉浸於自己的狂歡之中。
宮內與宮外看似隻有一牆之隔,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天地。
“宮內繁華、宮外寂寥……”
“好一副‘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畫麵。”
伴隨著一聲平靜的歎詠,隻見那扇關押慧寂的宮門緩緩打開。
而一襲白衣長裙的裴慧則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悄然出現在了距離慧寂並不算遠的地方。
“好久不見了,慧寂大師。”
與當初在溈山時一樣,身處於月光照耀之下的裴慧一臉淡然。
“的確好久不見了……”
輕輕的睜開雙眼,慧寂同樣一臉平靜的凝視著不遠處的裴慧,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於對方的出現。
“看來我那師弟已經快要找到你了。”
微微偏了下腦袋,裴慧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的反問道。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已經做好了準備。”
然而麵對裴慧的反問,慧寂卻隻是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為了重塑世間佛道、為了給我師父報那一掌之仇,我連‘真龍奪嫡’之事都參與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自踏出同慶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慧寂看似平靜的語氣中,卻流露出了一種近乎於霸道的自負。
“如此自然再好不過了。”
似乎是在笑,又好像隻是單純的肯定慧寂的勇氣……
裴慧突然扭頭望向了門外那熱鬨的宴會,用一種不輸於慧寂的霸道語氣說道。
“這位國師不管修為還是心境,都無愧於‘當世第一’的稱謂,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可言。”
“當初你為了尋找他的破綻,不惜自囚於宮中,卻仍舊沒有找到他的弱點。”
“而我則通過這段時間的試探與觀察,找到了他真正的‘弱點’。”
語氣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裴慧方才繼續說道。
“這位‘當世第一’或許道法通神,可他卻被二十多年前的一個承諾所縛,一門心思的治理天下妖邪。”
“但是這二十多年過去了,如今的皇帝早已願景不在,而是陷入了對死亡的深深恐懼之中。”
“所以此時的趙歸真於他而言,反而成為了一種‘束縛’。”
聞弦音而知雅意,慧寂一下子就聽出了裴慧的言外之意。
“你打算借助皇帝之手來對付趙歸真?”
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裴慧隻是若有所失的感慨了一句。
“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意願和選擇,我充其量隻是在背後推了他們一把而已。”
“如果你還想實現自己的夙願,那麼這次就是唯一的機會。”
“趙歸真現在已經進入了皇宮,要不要抓住這次機會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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