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地凝視著裴文德,大娘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細。
特彆是剛剛那輕描淡寫的一指,大娘感覺困擾自己良久的瓶頸似乎都有了突破的跡象。
這從側麵說明,這位金山寺的法海禪師不僅智慧過人、神通行廣大,在劍術方麵也有著超越常人的造詣。
“說出實情吧!”
看著臉上掛滿淚痕,卻因為尷尬而不知所措的大娘,裴文德最終歎息道。
自從開始修行他心通後,裴文德雖然做不到真正的讀心,但感知他人的情緒還是不難的。
所以在先前的交談過程中,裴文德能夠感覺到朱家小娘子身上發生的事情是真的,而這位大娘對於朱家小娘子的擔憂亦是發自內心的。
唯一令裴文德困惑的是,大娘似乎有意隱瞞了某些更加關鍵的信息。
“把你隱瞞的事情都告訴我,我才能更好幫你救回朱家的小娘子。”
聞言,大娘隻得羞愧的低下頭。
因為裴文德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計較大娘隱瞞自己的身手的事情,他隻是想知道這其中究竟還有著什麼隱情?
“禪師慧眼如炬,其實小婦人隱瞞身手也是迫不得已的。”
微微停頓一下,大娘不再敢直勾勾的看著裴文德,而是低下頭小聲的解釋道。
“小婦人原名朱涵,是朱家嫡係的長女。”
“隻因年輕時好喜舞刀弄棒,又違背父命逃婚離家……”
“直至聽聞朱家橫招大禍,小婦人這才隱姓埋名,回家想看一眼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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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大娘接下來的講述中,裴文德和土地公才終於弄明白,對方此前的種種異常表現究竟源自於何處了。
在三、四十年前的潤州,朱家的老爺子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大女兒叫朱涵,小女兒叫朱潤,兩者出生的時間僅相隔幾息,性格卻天差地彆。
小女兒朱潤自幼聰慧,溫柔賢良,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琴棋書畫,都是了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反觀大女兒朱涵,簡直就是朱潤的反麵。
從小就活潑好動的朱涵堪稱潤州一霸,同齡的男孩子大多都被她揍過。
剩下沒被她揍過的,基本上也像是見了貓的耗子一樣,躲都來不及,就更不用說主動去接近她了。
在這種天然的反差下,姐妹倆從小就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小女兒朱潤舞文弄墨,一手書畫絕技更是享譽潤州,想要提親的男子早就把他們家的門檻踏破了。
大女兒朱涵則舞刀弄棒,一手劍術甚至得到了公孫大娘的嫡傳弟子——李十二娘的稱讚,想要將其收入門下學習舞劍。
作為標準的封建大家長,朱家的老爺子自然不會同意李十二娘的這個請求,於是在婉言將其拒絕,便再也不肯讓朱涵出門了。
不僅如此,考慮到朱涵在潤州的“赫赫威名”,朱家老爺子更是先斬後奏的為她相了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