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強是豐田村的村民,自幼就沒離開過村子。
對於張誌強而言,豐田村的這一畝三分地就是自己的全部,他也從沒想過離開這裡前往外界。
畢竟外界有苛捐雜稅,有兵災禍亂,又如何比得上村子裡的和平生活呢?
隻是張誌強同樣清楚,村子裡的和平並非是沒有代價的。
除了隔三差五對山神的獻祭之外,村民們必須每天在田間地頭上忙碌,才能保證來年的豐收。
山神雖然仁慈且慷慨,卻從來不養懶漢。
付出才有回報,付出必定得到回報,這便是張誌強眼中的山神。
然而就在今天,張誌強那幾十年如一日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了。
趁著天還沒亮,張誌強如往常一般喂完雞鴨,砍夠木柴後,便向自己的田地走去。
這塊田地是張誌強的父親留給他的。
經過幾代人的開墾,這塊田地的肥力早就超出了同村的其他人,隨便撒點種植下去都能夠豐收。
要說這塊田地惟一的缺點,就是距離村子有點遠。
張誌強足足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在村子和外界的交界處看到了自己的田地。
不過當張誌強來到這裡之後,第一眼注意到的卻並非自己的田地,而是站在村口處的三道人影。
毋庸置疑,那是三位外來者。
對於偶爾來到豐田村的外來者,張誌強其實並不感到陌生。
像這種誤入豐田村的存在,一年少說也有三、五個,見多了自然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可問題在於,以往的外來者多是普通的農戶和遊商。
像眼下這三位氣場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的外來者,張誌強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三人為首的是一名魁梧的壯漢。
其身高兩米有餘,麵容有些醜陋,但手臂的肌肉卻比尋常人的大腿還要粗上些許。
最關鍵的是,那位魁梧的壯漢隻是單純的站在村口,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散發了出來。
而在那位壯漢身後,則是一個身材瘦小、麵如枯槁的小沙彌。
單從樣貌上來看,那小沙彌似乎隻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年,唯獨樣貌顯得有些老成罷了。
與小沙彌的樣貌、體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脖子上那一串巨大的佛珠。
這串佛珠上的每一顆念珠,都有常人的拳頭大小。
其油光水滑的表麵,更是說明持有者對它的珍視和使用。
張誌強曾經去附近的山上祈福過,可是他敢肯定,就算是那寺廟主持常用的佛珠,也絕對沒有這串佛珠精致和珍貴。
待到張誌強的目光越過壯漢和小沙彌,最後一個映入他眼簾的人影是一個並不怎麼起眼的青年。
從穿著打扮上來看,那位青年同樣是一位僧侶。
一襲青灰色的僧袍古樸而陳舊,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穿在身上的常用衣物。
手中的禪杖雖然看不出具體材質,但能夠被青年如此輕易的舞動,顯然不可能是純粹的鋼鐵鍛造。
以張誌強淺薄的認知,那根禪杖大概應該采用了某些鏤空的手法。
張誌強甚至懷疑,那根禪杖除了表麵看上去光鮮之外,主體應該都已經被掏空了。
不然的話,完全無法解釋那位青年僧侶為何會是一副如此舉重若輕的模樣。
“看,有人來了!”
就在張誌強思索著來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的時候,魁梧的壯漢最先朝他招起了手。
那粗獷的嗓門和巨大的音量,就算是隔了幾十米,張誌強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