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四人走進客棧,隨意掃了眼客棧內的情形,腳步便微微一頓。
“是那幫劫匪!”
當看到中間的邱莫言等人,路小川臉色微變,隨即就欲拔劍,卻被江玄伸手擋住。
賈廷也連忙擋在路小川麵前,低聲道:“小川,彆輕舉妄動!”
客棧裡二十三人,而且看起來都是走江湖的。
還沒弄清楚裡麵的情況,打起來他們一定吃虧。
路小川很快也反應過來,連忙收起配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低頭跟在賈廷身後。
賈廷則笑吟吟地上前與金鑲玉交涉:“老板娘,我們是行商的,路過此地,想在此歇息一晚,不知還有沒有空房?”
“老娘又沒問你,你插什麼嘴?”
然而,金鑲玉絲毫沒給他麵子,隨意嗬斥一聲,便把賈廷推到一邊,不顧其僵硬的臉色,徑直來到江玄麵前,一雙眼睛緊緊盯在江玄的臉上,眼裡都化快出水來了。
“這位公子,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江玄瞥了眼對麵如臨大敵的邱莫言等人,淡淡道:“先上壺茶,再準備間空房。”
說著,隨意撩了撩衣袂,便徑直往裡麵唯一的一張空桌子走去。
“哎喲,好瀟灑啊!”
金鑲玉雙眼冒光,立即跟了上去。
這花癡的模樣,讓得客棧內所有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狐狸精!”
“騷娘們兒!”
賈廷和邱莫言同時冷哼一聲,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又哼了一聲,各自轉回頭去。
“是那幫東廠的鷹犬!”賀虎臉色凝重,死死盯著賈廷等人,放在桌下的手已經全都握住了兵刃。
“彆輕舉妄動!”
邱莫言低聲道:“周淮安還沒到,現在動手對我們沒好處。”
聞言,賀虎等人也隻能暫時壓下殺意,但眼角餘光卻一直緊緊盯著江玄一行人。
而此時,江玄四人也裝作不認識邱莫言等人的樣子,來到角落的空桌旁坐下。
邱莫言緊緊跟著江玄,大半個身子都快貼到江玄身上了,風情萬種地撩了撩頭發,柔聲問道:“公子準備住多久啊?”
“怎麼?掌櫃的怕我不給房錢?”江玄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並未被她這花癡的模樣迷惑。
他可是知道,這看似風情萬種地龍門客棧老板娘,可並沒有表麵這般簡單。
“嗯……人家是怕你不辭而彆。”
金鑲玉撒了個嬌,順勢趴在江玄的肩膀上,一臉嬌媚地道:“八方風雨不如我們龍門山的雨……”
“龍門山有雨,雪原虎下山。”
江玄接上她的暗號,隨意扒開她的手,淡淡道:“掌櫃的,先上壺茶解解渴,再隨便上兩個你們這兒的拿手好菜,彆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我們。”
金鑲玉臉色一怔,隨即笑吟吟道:“原來都是一個道上的,那以後可要多多來往。”
說著便朝著後麵喊道:“黑子,上壺龍珠,再去廚房喊刁不遇弄幾個小菜,弄乾淨點,彆上錯了!”
“得嘞!”
負責記賬的黑子吆喝一聲,隨即便前往後廚吩咐做菜。
金鑲玉又看向江玄:“公子飲酒嗎?”
江玄看向賈廷:“賈公,飲酒嗎?”
“哼!你自個兒拿主意吧!”
賈廷傲嬌地仰頭,顯然還在為金鑲玉剛才的區彆對待生氣。
江玄笑了笑,也沒理他,回頭對金鑲玉道:“那就來一壺吧,你應該知道我們要的是什麼酒。”
“哎喲,公子放心,都是一個道上的,人家當然知道該上什麼酒了。”
金鑲玉輕笑一聲,回頭招呼:“黑子,再上壺酒。”
“得嘞!”
黑子泡好茶提到桌上,又回去準備酒水。
金鑲玉提起茶壺不緊不慢地給四人倒上,有意無意地問道:“公子這是打哪兒來,又是準備去哪兒啊?”
“怎麼?探我們的底啊?”
江玄淡然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哎喲,哪有,這不是最近朝廷在抓要犯,搞得這沙漠裡人心惶惶的,人家這也是擔心嘛。”
江玄輕輕一笑:“那老板娘你看我們像不像通緝犯?”
金鑲玉仔細看了看江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修長玉指在江玄胸口畫著圈圈,道:“我看你不像通緝犯,倒像是縱火犯。”
江玄眉頭一挑:“哦?最近哪裡著火了嗎?”
“地方是沒著火,可人家心裡的火,可是被你燒的旺旺的了。”金鑲玉一臉嬌羞地道。
“……”眾人都有些無語。
賈廷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你個狐狸精,能不能不要來打攪我們,你很清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