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過後就是年。
農村過年,因為窮,其實也沒啥準備的。能扯塊布,吃塊肉,都是頂頂好的了。
天冷,大家依舊是窩在家裡貓冬,等過年時候,村裡才會熱鬨起來。
趙大樹現在唯一的解悶樂子就是打牌了,村裡的骰子,因為許小紅,他壓根不敢去。幸好閨女做了牌,要不然,他得憋死。就算有牌,人不多,樂趣也是沒了一半。他不能去,也不讓劉順子去,兩人每天除了打牌,就是喝酒,不要太瀟灑。
“大樹呀,我這輩子也沒想過,日子能過的這麼舒坦。”
盤腿在矮榻上,兩人麵前放著三個小菜一壇子酒,劉順子已經喝的麵色潮紅,雙眼迷蒙。趙大樹比他強些,最起碼人還是清明的。
“我也是,經常一覺睡醒,覺得自己在做夢。”日子太好,不敢信,哎!就是命賤。
“我和家裡的都這樣,哎,兄弟,我可多虧了你呀,沒你帶著,喝酒?湯都喝不上。”
趙大樹擺手,“說啥呢?這些年你照顧我的還少嗎?”
趙小雨給他們送熱水,又來,又說這些,隻要喝多了就說這些,有意思嗎?
他們就不嫌煩?
“爹,劉樹,喝水。”多喝點,洗洗腦子。
“我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得了小雨這麼個閨女。誰說我趙大樹沒兒子就是絕後,小雨以後,找上門女婿不一樣嗎?”
“就是,小雨不夠梨花也找上門的。”劉順子在旁邊附和。“到時候,跟你姓的下一輩,保準比你大哥二哥還多。”
趙小雨:……
她不是母豬好嗎?
“小雨,當家的,二哥來了。”宋氏一臉緊張。劉家的跟她說,趙老二在門口,不過她沒開門。
啊?
誰?
“二伯?”
“嗯,你劉嬸兒說在門口敲門呢。”
趙大樹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
“一家子都來了。”宋氏又補充了一句。她現在也很糟心好嗎?
本來想回屋躺會的趙大樹,心裡MMP,二哥全家吃飽撐的,大冷的天跑他們家乾嘛?
伸手拍了劉順子幾巴掌,“你乾啥打我?要乾架?”
“趕緊給我醒醒,我二哥來了,你回吧。”
“他來乾嘛?”
“誰知道呢?反正肯定沒好事。”
趙小雨看著老爹想笑,趙大勇真是他親二哥?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家,來洪水猛獸了。
劉順子酒也醒了,拍拍他的肩膀,有些同情,其實,像他這樣,全家吃飽,誰都不需要管,也挺不賴的。
宋氏帶著趙小雨去開門,門一開,趙大勇和李氏對著他們,笑成一朵綠花,“三弟妹”
“噯,進來吧。”
趙大勇看到從裡頭出來的劉順子,滿臉潮紅,一看,就是喝高了。
娘的,和外人喝酒,不找自家兄弟,分不清裡外的傻缺。
“順子。”
劉順子沒理他,直接回了自己屋。
趙大勇握緊拳頭,拽什麼拽,還不是借助彆人家,真以為是自己房子了?不要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