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來一幫,問他們是誰,說是遠房親戚,聽口音確實不是本地的。”
“彆總盯著彆人家的事,冬日裡,孩子們學習落下沒有?”
“他們勤快著呢!”
婦人還是忍不住想詢問隔壁的事,“當家的,你說你好歹也算個小官,他們家為啥不來巴結我們呢?
初來乍到,有個當官的撐腰總比他們單打獨鬥好吧?”
“彆說了,說明他們壓根看不上我,人家後台硬著。”
“是嗎?可我特彆留意過,他們家平日沒什麼客人,就算偶爾來兩個,多為書院同窗。”
小吏想想,“他們敢在府城混,一定沒咱們看的那樣簡單。”
“我是想說,如果他們隻有銀子沒有權勢,你是不是可以找幾個兄弟,嚇唬嚇唬他們,撈點銀子。”
眼瞅著馬上要到年關了,家裡困難的不行,年後兒子要交束脩,他們過年想吃個肉蛋餃子怕是都困難。
堂堂小吏,家裡過的這麼磕磣,想想當家的也夠失敗。
放眼這條巷子,好像他們家算過的最窮。
隔壁她總覺得沒有靠山,若是能從他們兜裡撈點出來……這種外來戶最怕人刁難,也最怕見到官,當家的找幾個人稍微威脅一下,是不是就可以……
她認為威脅他們,比她去討好更實在,他們躲她的很,怎麼討好?
她也討好附近好幾戶日子還不錯的,最後得到了啥?這些人摳搜的要死,不但不會教她如何掙錢,甚至一點吃食都舍不得給她。
趙家跟那些人一樣,商人奸詐小氣,一點沒錯。
所以他們幾家才能跟趙家合得來,經常看見互贈吃食卻把她排除在外。
“你什麼意思?彆亂想,有些人我們能得罪能吃,這種你歇了心思。”
“不行?”
她還想乾票大的,兒子束脩成親銀子都有了,說不定還能再買兩套宅子。
“不行,你以為我在衙門算啥,都是小吏我也是最低等,乾最累活的那種。這事彆說不能成,就算成了,同僚能分我多少?撐死幾兩銀子辛苦費。
我們辛辛苦苦,不過為他人做嫁衣,不成功所有風險全是我們承擔,就問你圖啥?”
“我們想的法子,難道你不該拿大頭?”
“誰有權利誰拿大頭,你相公我?”小吏自嘲的笑了聲,“不過就是他們狗腿子罷了。彆把自己看的這麼重要,我們在他們眼裡啥都不算。
你以為我平日裡上工日子好過,不過乾最累的活給人打雜而已,還要裝孫子。
為何要你好好看著兒子,讓他們用心念書,唯有念書才能改變家裡的困境,隻要能念好書,將來什麼都不會愁。”
婦人心裡酸脹,她知道當家的不容易,卻不曾想他竟如此艱難。這些人怎麼能欺負人?
“我叫你跟趙家拉好關係,你就按我說的辦就成,你男人我裝了半輩子孫子,你忍一下怎麼了?”
“他們不咋搭理我。”
“彆家呢?”
婦人不說話了。
“你該想想自己問題,為何見麵兩次人家就不待見你,除了趙家為何其他鄰居也不願意和你走太近。
甭跟我說他們勢利眼,你有很大問題,說話做事。
也是我的錯,養著你這麼多年把你養廢了。說話做事全不過腦子,隨便什麼話都能脫口而出。
你該好好找找自身原因,我們家你也看見了,單靠我一人日子有多難。他們生意人門道多,但凡願意幫助一點點也不至於如此艱難。”
“我知道了。”
婦人有點絕望,這不行那不行,讓她低頭討好人家她也做不到。
當家的不容易,其實她也很為難。
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