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被師尊領回去後,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被不懂怎麼養人類的師尊各種折騰。
後來,她完全打不過山裡的動物,彆說兔子,連隻青蛙都抓不住,餓得實在扛不住,哭得昏天黑地,才讓她那不食人間五穀的老師父明白,人類幼崽需要吃東西才能活著。
但她的好師尊也是個不走尋常的美男子,一開始把她當那種剛出生的小靈獸,逮著幾隻哺乳期的靈獸,讓長乘擠獸奶給她喝。
她喝著帶腥味兒的獸奶好幾年,才從發育不良變得像個小牛犢一樣強壯,但身上難免沾染一些腥味兒,讓嗅覺靈敏的幾個混蛋嫌棄不已。
後來身體養好,她就開始鍛煉,那個時候也沒什麼法術,每天鍛煉完後都跟水裡撈出來的,一身汗臭味兒。
這都是過渡階段,前後也就幾年的時間,卻成了她抹不掉黑曆史。
俗話說得好,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重明是一點都沒學啊!
元酒氣呼呼地扭頭就走,不打算理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家夥。
至於迷榖果實,他完全是在想屁吃!
她是一指甲蓋都不會分他的。
哼——
重明看著被氣走的元酒,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長乘的聲音悠悠在身後響起:“就說了,讓你彆隨便揭她黑曆史,小丫頭小氣得很,還特彆記仇!”
重明靠在樹乾上,懶洋洋地笑著:“彼此彼此罷了,難道你沒嘴欠地揭過她的短。”
長乘也跟著笑起來,仰頭看著奔走的夜雲,還有隱約可見的海中月,感慨道:“真是一眨眼就長大了,不經逗了。”
“還是小時候逗起來更有意思。”長乘輕聲道。
“晚上你去,還是我去?”重明看著他的側臉問道。
長乘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試試看能不能聯係上仙尊。到現在沒收到他一點消息,咱們不主動聯係他,他怕是再過幾個月都想起不來跟我們發個消息。”
重明認同地點頭,苦笑道:“總感覺仙尊跟出籠的野猴子似的,一出門不溜達個夠本,那是完全想不起來我們。”
長乘深深看了他一眼:“要是讓他聽到你這麼擠兌他,怕是會把你頭打歪!”
重明攤手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笑道:“他現在不是不在嗎?要是以後他知道了,那肯定是你說的。”
到時候他要是被揍了,回頭就找長乘麻煩!
長乘挑了挑眉,什麼都沒說。
二人心底都很清楚,彼此都不是省油的燈。
有時候長乘都忍不住感慨,仙尊是真的挺會撿人,撿回來的都是一路貨色。
這難道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
火塔還在燃燒,營地內也依舊充滿歡聲笑語和各種鳥叫聲,元酒已經帶著弘總、章齡知和正直師叔出發了。
她深思熟慮過,還是不帶乜經緯。
乜經緯跟著長乘他們一路神經緊繃,從頭到尾又跑又逃,還時不時得打架,再加上他多次動用身上那把古怪的青銅劍,身體越發難以負荷,眼下最是需要休息。
正直腦袋受了傷,但她檢查過,不是特彆的嚴重。
金鉤島上的環境也不利於他養傷,但活屍林裡的環境應該很適合他行動,就算去了什麼都不乾,也能利用那裡人為製造出來的環境療養。
除了他們三個,以及那隻藍背鸚鵡,重明也跟了上來。
重明的加入,算是給他們這支隊伍托底。
所以,元酒並沒有趕他回去。
幾人抵達活屍林外圍時,藍背鸚鵡忽然停下來,看向草木晃動的灌木,小聲道:“你們……要不要抓隻灌灌帶著?”
“嗯?”元酒回頭看著個頭老高的大鸚鵡,“為什麼要抓灌灌?”
“你們猜為什麼活屍林在灌灌的族地附近?”大鸚鵡嘎嘎道。
元酒磨了下後牙槽,保持平和的微笑,道:“我不想猜,所以你能直接告訴我們嗎?”
藍背鸚鵡也不繼續賣關子,拍著翅膀道:“灌灌的羽毛有一種很神奇的作用,可以保障佩戴者不被妖邪所惑。”
“雖然灌灌的實力不怎麼樣,但警覺性卻是一流,可以感知到周圍的活屍,幫你們避開危險。”
元酒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們就是去找活屍的,還是不去霍霍那些灌灌了。”
元酒踩著樹枝,從百米高的樹冠上一段一段地往下跳。
後麵幾個有樣學樣,藍背鸚鵡跟在元酒身側,避開了那些枝葉比較密的地方,緩緩落在低處的灌木叢中。
兩隻灰白花色的飛鳥受驚,罵罵咧咧地從灌木下飛出來,逃到比較開闊的地帶後,回頭繼續喝罵。
藍背鸚鵡圓溜溜的眼睛瞪大,翅尖指著那兩隻公雞一般大的花色鳥雀,興奮道:“你們快看,那就是灌灌。”
元酒落在腐葉深厚的地表,回頭看了眼被稱作灌灌的鳥,長得沒什麼特彆的。
弘總忍不住嘀咕道:“這不就是大號的斑鳩麼?就是叫聲挺特彆的,比較像人在罵臟話。”
藍背鸚鵡忍不住在往前蹦跳了兩步,小聲道:“不是像,它們就是在罵人。灌灌特彆會罵人,顒鳥還有我們梟,都沒它們會罵。”
“惹到它們,它們就會罵的特彆臟,所以其他鳥族都不願意跟它們做鄰居,它們隻能住在活屍林這邊,給活屍看門。”
弘總:“……”灌灌嘴臭不臭,他暫時還不清楚,但你們這些大梟的嘴是真的損!
元酒沒理會身後那些追著他們罵的灌灌,撿了幾根樹枝,朝著後麵一扔,砸中了那兩隻罵罵咧咧地笨鳥,提醒身邊的幾人:“我們已經到黑樹林邊緣了,都打起精神,小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