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條件反射的身子往後仰。
“障眼法?”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捉弄我!
“這層樓的陰氣本來就重,遮住了你的陰陽眼也正常。”塗山淮的臉上有些幸災樂禍。
真沒良心,我是為了他才被這些鬼東西捉弄的。
“那後半句又是什麼意思?”我拍醒的那個護士是活人,有什麼不妥嗎?
“這陣法鬆動有一段時間了,不少鬼魂占據了病人的身體,而午夜,便是他們活動的時間。”塗山淮回答道。
“然後呢?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我聽得雲裡霧裡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拍醒她,就相當於強行讓她自己的魂魄蘇醒。”
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個大概。
所以她眼神空洞聽不見我說話,類似於活死人一般。
天一亮,就會恢複正常。
難怪我看她們白天的臉色都十分的陰沉,她們自己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所以對那些病人的凶神惡煞一半是對於臟東西的泄憤。
“那接下來隻需要等天亮,解決他們身上的鬼魂就可以了吧?”我整個人猶如撥開迷霧見月明般。
“聰明。”
我感覺扶朔這小子在嘲諷我,但是我找不到證據。
這一千萬我覺得值,又是放血,又要受精神折磨。
有這兩大護法,我放心的睡下了。
隻等天亮後將符篆燒成灰泡水給他們挨個喝下,就完事了。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因為外麵又充滿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一看時間,才六點鐘。
大概是早上喂那些病人吃藥的時間。
“走吧?”我招呼左右的兩人。
現在我隻想趕緊解決然後回家洗個澡補覺,在這裡住了一晚,感覺自己都要變得神經了,渾身刺撓。
“嗯。”
我拿出一把最簡單的驅邪符,還好沒事的時候畫著玩準備的多。
昨晚扔了那麼好些,現在還夠用。
見我們安然無恙,院長鬆了口氣。
敢情他一開始對我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護士站的那兩個護士也恢複如常,全然不似昨晚的陰戳戳的模樣。
我第一個就是讓她們兩個喝的符水,畢竟昨晚嚇了我一跳又一跳,還捉弄我。
隨著符水喝下,隱隱可見她們身上鑽出了一股黑氣,眼神也清明了不少。
之後便是挨個病房盯著那些病人喝下。
有些可能因為身上的東西比較厲害甚至行為過激,張牙舞爪的要咬人。
但塗山淮出手隻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摁,他們就無力掙紮隻得乖乖喝下。
院長送我們下樓時,我不禁脫口而出:“四樓是什麼地方?”
“我們有和研究院合作,那些死去的病人會在家屬同意後成為大體老師。”
我懂了。
隨著事情解決,這座精神病院的那種壓抑感也隨之消失了。
雖是大清早,但許多病人已經在樓下的休閒區活動了。
我又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還是和初次見麵時一樣,眼神幽深的緊緊盯著我,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