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又來了精神。
“剛剛一同來的鬼魂有些我覺得似曾相識…”說完她便識相的爬進了黃金袋裡。
留下我思緒萬千頓在原地。
這話的意思,那些看熱鬨的魂魄極有可能也是紡織廠的工人。
如此她才會覺得熟悉。
這樣的話白天要做的事情就有些多了。
先去崔家莊再去紡織廠,另一邊還得讓塗高去挖墳。
我們還得留意村裡的人有沒有異樣。
總而言之現在就隻知道這幾個著手點。
我與司淵回家搬了兩條躺椅置於這靈堂一側,一邊守夜一邊等待著黑白無常的歸來。
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多遠的地方去了。
塗山淮則百無聊賴的端坐在另一側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直到我眼皮子開始打架,馬上就要撐不住睡過去的時候。
三道身影緩緩在大門口顯現。
我強撐著睡意坐直了身子。
段薑手裡拿著招魂幡,嘴裡還在不停的喊著麻子的大名:塗大誌。
黑白無常手中的攝魂奪魄不在,倒是讓我鬆了口氣。
說明麻子的魂魄並沒有變成厲鬼。
隻是當他的魂魄被段薑喊到靈堂前的時候。
我才發現一件事。
麻子的魂魄好像死了…
我知道這樣說很荒謬,但找不到彆的詞來形容了。
“他這是怎麼了?”我指著緊閉雙眼猶如行屍走肉的麻子。
他能跟著回來全憑這招魂幡。
用通俗一點的詞語來形容就類似於植物人一般。
他是植物鬼。
“被人施了妖法,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魂魄困在夢中。”司淵帶著我的手掌探上麻子的頭頂。
看到了他的意識。
夢境裡他已經娶妻生子,正頂著大太陽在乾農活。
不遠處他的妻子正提著飯盒來給他送飯。
這也許就是他所想要的人生。
“他該入輪回了。”塗山淮麵色陰沉的掌心凝出一團白光,打在麻子的魂魄上麵。
他知道這術法如何解除,那就意味著是塗山狐族乾的。
僅僅是一瞬間,麻子的魂魄睜開雙眼,眼神十分渾濁而茫然。
隨後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卻沒瞧見他夢中的妻兒,隻看見堂屋裡掛著白綢,自己的屍體安然躺在棺材裡。
“我死了…”他似乎有些難以接受,聲音都略帶顫抖。
過度留戀人世間不是什麼好事。
黑白無常得到司淵的眼神授意,將麻子率先帶回了地府。
魂魄既然已經歸位,下葬後便能轉世投胎。
隻是那試圖偷他壽命的人,怕是要白忙活一場。
我隱約覺得這裡麵不僅僅是狐妖的手筆。
妖是不需要人類壽命的。
隻有人才想要長壽。
那麼與狐妖同流合汙的人會是誰呢?
這人是出在我們塗山村還是崔家莊?
墳地那些孤魂野鬼是不是也和麻子有著同樣的遭遇?
一堆謎題縈繞在我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