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真是昏了頭!”
“她要是回來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塗山芷似乎生出了忌憚,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事到如今她還是絲毫沒有懷疑過我的身份。
我不免有些想笑。
結局已定,我認。
索性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
大不了死後做地府的一縷遊魂。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懶得爬起來。
隻是希望能少些身體上的疼痛,我挺怕疼的。
沒了妖力之後這臉上的傷口也不會自愈,猩紅的血液順著我的臉龐流入脖子,染紅衣襟。
感覺黏膩惡心。
見我不再搭理她,她似乎玩弄我的心思更甚。
隨著她拍了拍手。
一陣風吹進狐仙廟裡,帶來一股陌生的氣息。
看起來像是叫了人一起折磨我。
“你夫君敢斷我一根指頭,我今日便讓你十倍奉還!”狂妄又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倔強的轉過頭注視著他們兄妹二人。
“這雙眼睛也實在是生的美麗勾人,一並剜了吧。”塗山芷交叉著手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附和道。
“你們隨意。”我輕描淡寫的打量了他們一眼。
“但千萬彆讓我有活著站在你們眼前的機會。”
“你這死樣子倒是有幾分我那姐姐的影子,難怪司淵被你迷昏了頭!”塗山芷居高自傲的看著我。
試圖從我臉上看見一絲懼怕的神情。
但很顯然,她要失望了。
狐王走到了我麵前蹲下,拎起我的手死死的捏住。
我仿佛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隨後將我的指節一根一根的掰斷。
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求饒。
哪怕痛到我已滿頭大汗。
我仍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狐王對我的態度約莫是不太滿意,可能是覺得自己連個凡人都不如吧,產生了挫敗感。
他被司淵折斷手指的時候那模樣可是痛苦不堪。
隨著他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
起身一腳踩在了我的腳腕處。
我從來沒有如此真切的聽到過骨頭碎裂的聲音。
是我的骨頭,在皮肉裡,碎成了渣。
果然人在承受極致痛苦的時候大腦會開啟保護機製。
四肢仿佛已經不是我的四肢。
豆大的汗珠順著我的眉骨滑落到眼睛裡,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我已經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釋然的望著香案。
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司淵,我等不到他回來了。
黃泉碧落,他都會找到我。
但我仍不願意他瞧見我此時的模樣。
太過醜陋。
塗山芷將刀尖緩緩紮入我的眼睛裡攪動時我的意識已經變得模糊。
隻感覺整個腦袋都被溫熱的液體包裹。
興許是我的無動於衷讓他們不夠滿意。
她一刀一刀插入我的胸膛。
直至我沒了氣息,仍不肯停手。
可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隻能僅憑著模糊的視線看著我的血星星點點的濺在她臉上。
那張王姨的臉。
在此刻是如此的猙獰。
“夠了阿芷,將身體還回去,彆讓地府抓住我們的把柄。”狐王見我已經死透呼喊塗山芷停止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