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孩子留下來已是不容易。
我硬生生的躺了三個月才將他留在身邊。
實在不願意大打出手讓他受到影響。
此時一旁的蘇若忽然嬌嗔地向我投來了一道含著些許怨懟之意的目光。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沒告訴我!”
蘇若氣鼓鼓地質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
麵對她的質問,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小聲嘟囔著為自己辯解。
“這……這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嗎……”
從這件事開始發生到現在也才僅僅過去了短短兩天而已。
本以為在昨晚燒毀那小木屋以及殺死那個守魂人之後一切便已經結束。
誰知道卻被人擺了一道,丟臉丟到了判官殿。
整件事情也變得棘手了。
蘇若喋喋不休之際,我的思緒已經神遊。
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戴在右手無名指上那顆晶瑩剔透的翡翠戒指。
心裡默默祈禱著能夠通過它與司淵取得聯係。
然而,那枚原本應該回應我的戒指此刻卻始終黯淡無光。
瞧不見那抹熟悉的碧綠色光芒。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猶如潮水一般不斷湧上心頭。
等待的時光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且難熬。
時間如同一把鈍刀,緩緩地切割著我的耐心和神經。
就在我幾乎要被這無儘的等待逼瘋之時。
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血腥味悄然鑽入我的鼻息之中。
那股血腥氣息如同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揪住了我的心臟。
讓我心中瞬間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還未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一道黑影突然朝著我直直地跌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隻覺得懷中一沉,司淵那高大的身軀重重地跌入了我的懷抱。
緊接著,他就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我的身上。
徹底失去了意識。
隨著司淵的倒下,兩道身影緊跟著出現在房間裡。
我抬眼望去。
隻見滿臉凝重之色的塗山淮和君南燭杵在那兒,似乎在猶豫著如何開口解釋發生在司淵身上的事情。
他們的衣角此刻竟也罕見地沾染了些許血汙,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
看著懷中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司淵。
我的大腦在一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這種狀況。
手足無措之下,我隻能小心翼翼地將他輕輕地放在床上。
然後顫抖著手拿起一塊乾淨的毛巾,輕柔地替他擦拭著手上不斷滲出的鮮血。
原本那雙白淨而纖長的手指,如今已被鮮血染得臟汙不堪。
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仔細看去,那些關節處甚至磨破了皮,露出裡麵鮮紅的嫩肉。
仿佛是他用儘全力砸向某個堅硬物體所導致的。
不僅如此。
他那張原本精致無比的臉龐上也布滿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縱橫交錯,猶如一幅詭異的血色畫卷。
這些血痕非但沒有讓他顯得猙獰可怖,令我害怕。
反而在他那清冷的氣質之上憑空增添了幾分妖冶魅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