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方才提及的是“你們”而非單單指向我一人。
言下之意便是除我之外,還有塗山淮或者司淵與之存在某種關聯或者糾葛。
但...這樣說來的話,不是意味著她這整整十年光陰都白白浪費掉了嗎?
畢竟當時的我不過是在西王母那裡貪杯醉酒後酣然沉睡了一場罷了。
便已經度過了人間的十年歲月。
而司淵則始終如一地在茫茫大海之上默默等著我,一等就是漫長的時光。
至於塗山淮,它更是一直在塗山深居簡出,幾乎與世隔絕。
像這樣的情況下。
她能找到我們才怪。
“你們毀了我的家……”
她的聲音顫抖著,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儘的痛苦和哀傷。
那語氣之中,不僅有深深的悲愴,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
原本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此刻竟然像是燃燒起了兩團火焰一般,透露出強烈的怨懟與憋屈。
那目光直直地射向我,似乎想要將我穿透。
“哈?”
麵對她突如其來的指責,我徹底懵住了。
腦海中迅速閃過自己過往的經曆,努力思索是否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情。
仔細想來,我這一生也就刨過兩次墳而已。
第一次是故意毀去了人家祖墳的風水。
第二次則是在上次在海島的時候,被那可惡的死老鼠所誆騙,結果刨錯了墳。
除了這兩件事之外,我絕對再沒有乾過任何刨人家墳的勾當。
而且司淵他們向來穩重,也絕無可能有這種閒情逸致去招惹是非。
想到這裡,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你怕不是找錯人了吧?”
然而,就是這麼一句試探性的話語。
卻如同點燃了炸藥桶一般,瞬間讓她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起來。
隻見她猛地向前一步,雙手緊緊握拳,大聲喊道。
“不可能錯的!”
“我清楚地記得你們身上的氣息!哪怕再過千百年,我也絕不會忘記!”
聽到這話,我不禁感到一陣無奈。
得。
看來她是鐵了心地認準了我們。
但這件事情光憑我一個人的回憶顯然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因為我無論怎麼想,都實在想不起曾經有過毀掉她‘家’的行為。
於是,我試著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要不,你去問問他們?說不定...”
見她不為所動,我又接著提議道。
“或者說,我重新給你找個家怎麼樣?”
說完,我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應。
而此時,我心裡也已經大致猜到了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約莫跟幸赤差不多,隻不過她行走在人間套上了一層人皮。
所以我才會往刨墳的方向去回想。
她倒是沒有惡意,隻不過心中憤憤不平還帶著些許委屈罷了。
同為女人,我自然收起了自身的鋒芒。
而她也沒有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僅僅是如影隨形跟了我們幾天。
又將我們困在這磚牆之內討要一個說法罷了。
“他想殺我...”眼前的女人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牆另一邊的方向。
她口中的那個人大概是塗山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