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趕到公司,見到的是臉上貼著創可貼的小野,頓時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了,昨晚跟人撞車了嗎?”
一看到我,小野就一副想哭的委屈樣子:“要是撞車就好了,也就是車受點傷,我也不至於受傷了。”
“那這是怎麼了?”我揉了揉他的腦袋,湊近去看他臉上的傷勢。
沒傷到骨頭,都是皮外傷,除了創可貼遮住的地方,還有一些淤青。
看著像是被人打了。
可是小野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後來我們分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啥時候跟人起了衝突?
難道是從吳淩家回去的路上?
我挺心疼小野的,從辦公室抽屜裡取出棉簽和碘酒,替小野擦臉。
小野乖乖坐著,任由我擺弄,卻苦著臉更委屈地跟我控訴:“還不是周寒之身邊那個秘書曾智,我可真是服了,沒見過這麼腦子不清醒的秘書,看到我送吳姐姐回家,他二話不說就衝上來質問我跟吳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就說了他兩句,他就朝我揮拳頭!”
“曾智?”我吃驚了。
“可不就是那個混蛋,簡直跟周寒之一樣的混蛋!周寒之是渣,他是混!上來就動手!”小野越說越憤怒,“我就是輕敵了,沒想到他會衝上來跟我動手,所以才會受傷,但我也沒讓他好過,他也掛了一臉彩。”
說到這裡,他又皺起眉頭:“還有,不知道這人是哪根筋不對勁,他居然質問我,是不是要跟他搶吳姐姐,還說我夾在你和吳姐姐之間搞曖昧,真是無語死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笨蛋啊!他居然還警告我以後離他媳婦孩子遠點,你說這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瘋,以前我也沒發現他這麼顛啊!”
我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
因為小野描述的事情,不隻是他自己意外,我也很意外。
曾智的性格脾氣一直都很好的,而且這麼多年,他能一直在周寒之手下做事,情緒一定是很穩定的,很多時候,他甚至得承載周寒之的情緒,他不是做事衝動的人,怎麼會衝上來打小野呢?
就算他是太在意吳淩,誤會了小野和吳淩的關係,那也不至於衝動成這樣……
於是我問小野:“那,你當時跟他說了什麼?”
“我能說什麼,我肯定是罵他渣男唄,勾引吳姐姐然後又對吳姐姐始亂終棄,吳姐姐當初就不該選他這種渣滓,現在他又巴巴地來求複合,簡直就是無恥,我還跟吳姐姐說了,以後我給她介紹十個八個小鮮肉輪流玩,也彆再被這樣的渣男迷惑了眼睛。”小野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
我聽完就默默歎了一口氣,繼續為他擦拭傷口,然後換了一張新的創可貼貼上去:“那真是難怪人家要揍你,你罵人家就算了,還罵錯了,還刺激人家說要給吳淩介紹小鮮肉,那不是要逼曾智發瘋嗎?你難道不知道吳淩肚子裡懷的是人家的孩子嗎?”
要我說,幸虧小野也有功夫在身上,這才防住了曾智,不然,他會傷得更重。
“我罵錯了?怎麼罵錯的?”小野有點難以置信和迷茫。
“被始亂終棄的根本就不是曾智,而是咱們的吳姐姐,而且曾智是非常無辜地被拋棄的。”我又歎了一口氣。
小野傻眼了:“是吳姐姐甩了曾智?我那天在婦產科找到吳姐姐的病房,聽到醫生說她身體條件不好,這一胎需要好好照料,我還以為是曾智拋棄了吳姐姐,留吳姐姐一個人養胎呢。”
“吳姐姐是那種會被人甩的女人嗎?從來隻有她不要彆人,哪有彆人不要她?”我為小野換好了創可貼,伸出一根指頭在他額頭戳了一下,“曾智被拋棄已經很難過了,幾次三番求複合都不能成功,他應該是剛剛查到吳姐姐懷孕的消息,肯定是滿心希望地趕過來找吳姐姐,結果又遇到一個你,可不就被刺激得失控了?”
小野詫異了好一會兒,又問我:“那吳姐姐到底是什麼原因拋棄他?”
“我也不知道。”確切點說,是我不確定。
我心裡其實已經有猜想了,隻是還沒有驗證。
小野卻哼了一聲:“那肯定是他做的不好,不然吳姐姐為什麼要拋棄他,寧可去父留子也不肯要他,他就得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啊!依我看,肯定是吳姐姐看出他跟他的頂頭上司一樣是個渣男,所以才及時止損把他踢出門的。”
我啞然失笑:“那也有可能,不過……你們打完架以後呢,吳姐姐做了什麼?今天怎麼沒見到她人影呢?”
“哼。”小野哼了一聲,抿著唇瓣不肯說了。
我催他:“說啊,後來怎麼了?怎麼我給她打電話也打不通,一直是關機狀態。”
“本來我挨了曾智一拳,後來我就占據了上風,把他壓在身下打,眼看就要把那小子打服了,吳姐姐卻拚命攔在我拳頭前麵,把那小子給救了下來,最後還拉著那小子去醫院了。”小野聲音悶悶的,很是不開心,“後來的事情就不用講了吧,後來她就跟那小子混在一起了唄。”
他又歎了一口氣:“本來我還挺恨鐵不成鋼的,不明白吳姐姐為啥對這混小子那麼好……”
果然,跟我預想的一樣。
吳淩本來就沒放下曾智,對曾智很有感情的,她隻是因為某些原因說了違心的話做了違心的事,但是她一看到曾智受傷,肯定會忍不住心疼。
這會兒他們兩個人肯定在一起卿卿我我呢,吳淩肯定在醫院守著曾智,難怪手機都關機了,她是不想彆人打擾他們吧。
而聽小野描述的情況,曾智也已經查到了吳淩懷孕的消息,而且以他的聰明肯定也猜到了吳淩懷的是他的孩子,這兩個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人終於迎來了可以正麵對話的機會,真希望他們能夠互相傾訴心扉。
哄好了小野我就繼續工作,今天讓人意外的事情還挺多的。
比如,嚴冬把馮文婷哄回來繼續工作了,隻是,馮文婷再也沒有進我的辦公室,有事也隻是在線上與我對接。
我對此沒什麼所謂,隻要馮文婷安心工作就行。
下午吳淩才回來,隻是我看她的臉色不太好,心中頓時生出了擔心:“姐姐,你和曾智談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