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急匆匆地趕回秦府,在秦府門前他看到門侍和家丁十多個人在議論什麼。
秦江月疑惑地下了馬,未及擦汗他馬上問門候:“怎麼回事?”
“殺手進了秦府。”
“啊……”秦江月大驚,難不成殺手是因蘇碧菡而來?他馬上又問,“傷到何人?”
門候回答道:“殺了一名女子。”
“啊……”秦江月隻覺天旋地轉,身子晃了三晃勉強沒有倒下。他深知那名被殺的女子是誰。他臉色蒼白毫無氣力地對秦浩來說:“完了……”
“完了……”秦浩來細細品味秦江月說的話,知到他說的“完了”是何意。就勸道:“進去之後好好看看。”
這是秦浩來的勸慰之語,秦浩來本是聰明人,他能知道此時秦府發生了什麼。
來到後進的院子,他們進了一個偏寢。
昏暗中秦浩來看到軒窗旁的床榻上一名女子胸前凝著半乾的暗紅,像極了簷角垂落的殘梅。
秦江月如冰錐紮進心口,奔向床榻大喊一聲:“蘇小姐!”
秦江月撲向蘇碧菡痛哭不已。
“我來看看。”秦浩來扶起秦江月,右手摸著蘇碧菡的脈搏。
秦江月木然地看著秦浩來的臉色,隻見他的臉色越來越暗,越來越凝重。
“沒有脈動了。”
聞聽此言,秦江月雙膝跪地嚎陶大哭,他的右拳不停地捶打自己大腿,口中喊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空氣像凝固了一般,冷硬得讓人窒息,哭聲中像在訴說著方才發生的一切:一名殺手背主子之命用一把暗器劃破了偏寢的柔暖。
秦江月忍著五臟六腑被揉碎的劇痛,觸摸床沿垂落的手。那是他曾經撫摸過的手,那隻手給了他無比的溫暖無比的快樂。他曾替她理過鬢發,還曾替她拭掉眼角的淚。他們本應是幸福的一對,可是,如今,一切都變成的泡影。
吳階,他就這麼厲害?他就知道廢墟中還有人生還,他就知道蘇家的二小姐還活著?他就知道蘇碧菡就住在秦府?
他想不明白……
他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夢,等他再睜開眼,依然能看見那個嬌嬈美麗的蘇小姐,那個溫婉大氣的蘇碧菡。他還能聽到那句輕柔暖人的“謝公子……”
可是,滿室的寂靜,在向他明示他的美好願望已經化為烏有……
多殘酷啊,半個時辰,他們陰陽兩隔,半個時辰,他為她請來了名醫,她卻撒手人寰。
“你怎麼不等等我……”他終於爆出一句話,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眼淚砸在他心上人的手背上。他很想知道,是何人下的手,得了多少薪酬?他一定不遺餘力地尋找他的仇人,無論他躲到哪裡,他都要找到他!此刻,像有一把鈍刀,在他的心裡反複切割著,疼得他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心口就會裂開。
“不要哭了!”秦浩來看到秦江月如此崩潰,知他已經愛上這個蘇小姐了,勸道,“既成事實,哭也沒用。事實上,你能預料到蘇小姐她是有危險的。”
“可我,根本沒有預料到……”他拔著氣,聲音微弱得幾近哽咽,“夜半更深,我將他接到秦府,本是人不知鬼不覺……”
“你就不知道你將蘇小姐背到家中時後麵有沒有人跟隨?”
“當時救人心切,疏忽了這件事。況且也不知道蘇家發生了滅門之禍,也不知道被救者是蘇小姐……”
一陣沉默後,秦浩來說:“執行滅門的官員責任重大,他不會輕而易舉的讓蘇府的人活著出來。即便是深夜。”
“你是說蘇府有當值的官差?”
“我估計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