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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5、寒夜襲營(1 / 1)

醜時末刻,殘月如鉤,寒星疏落,凜冽的北風卷著枯草碎屑,在曠野上打著旋兒掠過。

後夏的軍營裡唯有幾處哨塔掛著昏黃的燈籠,微光在風裡搖曳不定,偶有巡營士兵的甲葉碰撞聲,斷斷續續飄進夜色裡,整個營寨的士兵們都已入睡。誰也未察覺一裡外的樹林陰影中躲藏著數百名黑衣勁卒。他們弓著身子,靴底裹著麻布,刀刃纏著布,等待著一聲令下。

“點火!”後涼的一名校尉發出低啞的指令,數百枚帶火的箭劃破夜空,拖著暗紅的尾焰直撲營中草囤。乾燥的茅草瞬間騰起烈焰,火光竄起丈餘高,將半邊天幕染成橘紅。

巡菅的士兵發現了火情急忙吹起號角,睡夢中的士兵驚惶起身,有的赤著腳摸向兵器,有的撞翻了行軍灶,陶罐碎裂聲、呼喊聲、馬蹄驚鳴聲混作一團。

此時的林濤並未入眠,他在計劃著如何在明日早晨去攻打韓家村的後涼軍。聽到號角聲他急匆匆跑出中軍帳,看到營寨南麵的柴草囤已燃起熊熊大火。

黑煙裹著焦糊味撲在臉上,林濤踉蹌地奔向柴草囤。

他對圍上來的士兵急吼:“快去河中取水!然後他向身邊的護衛大聲喊道:“傳副總兵組織步兵去滅火。”然後,他向已經站在他身旁的騎兵參將趙士忠發令:“組織你的騎兵隊去營寨外巡守,防止敵人夜襲。”

後半夜的風特彆的緊,營區內有的帳篷已被燃得劈啪作響,火星隨著濃煙往空中竄,落在士兵的鎧甲上,燙出一個個小黑點。幾名赤裸著上身的士兵扛著木桶,從營邊的河溝往火場衝,木桶撞在石板路上發出“咚咚”的悶響,桶沿晃出的水花濺在他們的小腿上,混著汗水往下淌,卻沒人放慢腳步。最前頭的士兵左腿褲腳已被火星燎破,露出一道泛紅的灼痕,他卻隻顧著把木桶往火堆旁遞,嘶啞地喊:“快!”

河溝邊的許多士兵用皮囊舀水,皮囊灌滿後鼓得像個圓皮球,他們單手勒緊囊口,轉身就往火場跑,皮囊裡的水順著指縫往下滴,在地上留下一串串濕痕。有個年輕士兵沒抓穩皮囊,水灑了大半,他急得紅了眼,彎腰想再舀,卻被身旁的老兵一把拉住:“彆慌!先把剩下的水送過去,我來補!”老兵的聲音帶著喘息,卻透著鎮定,他把自己滿囊的水塞給年輕士兵,轉身抓起另一個空皮囊,往河溝裡紮得更深,水花濺了他滿臉,他也沒抬手擦。

火場邊緣,幾名士兵正架著帆布水管,水管一頭浸在河溝裡,四人合力攥著水管口,往燃燒的帳篷上噴水。水柱衝在火上,發出“滋啦”的聲響,騰起的白煙嗆得人直咳嗽,士兵們卻隻偏了偏頭,依舊死死盯著火場。水管突然被燒斷的木梁砸中,水柱瞬間歪向一旁,最前頭的士兵立刻撲過去,用身體壓住斷裂的管口,嘶吼著讓同伴調整:“快把水管挪過來!彆讓火竄到糧食堆!”

約莫半個時辰後,營中火焰漸弱,滅火的士兵剛剛鬆了一口氣,卻聽到營外喊殺聲響成一片,原來是後涼的精銳部隊過來填壕架橋來了。副總兵張黎馬上讓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步兵們去營門外與後涼兵進行“貼身絞殺”。張黎與林濤在營門口會合了,步兵們列陣於壕溝內側,手持長槍、長戟,將兵器從溝沿探出,對準正在填壕或推壕橋的敵軍士兵。敵軍填壕隊彎腰扔麻袋時,後夏兵挺槍刺向其胸腹;將那些試圖攀爬壕溝邊緣的後涼兵用長戟鉤住其鎧甲,將人拽入壕溝。他們三人一組,一人持長槍刺敵,一人持短刀砍敵軍手臂一人持盾牌遮擋敵軍箭雨,後夏的弓弩手列陣於營寨箭樓上向後涼的填壕隊發射箭雨,為溝沿步兵提供火力掩護。

這時後涼的副將呼延烈,對不斷增援的士兵高聲喊道:“各位參將,率領你們的士兵全麵合圍!”

這一聲呐喊是為了分散後夏軍的注意力,增援的後涼軍改變了策略,他們用“拋石填壕機”將裝有土石、柴薪的麻袋遠距離拋入壕溝,以減少士兵在壕溝附近的暴露時間。與此同時分散在寨外的後涼軍形成一個包圍圈搭弓射箭,將帶有火焰的箭射向糧囤與草囤,有的還射向帳蓬。

一陣火攻,將後夏的營寨燒成一片火海。

這邊不斷地攻擊填壕的後涼兵,那邊又派人去救火,隻是這時的大火已蔓延了整個軍營。

大火燃燒後秦江月一直守在糧囤前,他一邊組織人員滅火,一邊看著糧囤不讓這些糧囤失火。眼見大火被熄滅,誰知後涼的大部隊壓過來,箭矢像雨一般撒向營寨。眼見有的糧囤起了火,他心急如焚,五雷轟頂。他知道,若糧囤被毀,軍心就會崩潰,戰局就會逆轉。對士兵而言,“生存危機”會讓他們從“為國家作戰”轉為“為自己求生”。沒想到呼延況如此狠辣,竟然偷襲糧草囤。

麵對勢不可擋的火勢,秦江月流淚了。

但是,讓秦江月最痛心最難以置信的事還是發生了。

營寨外的壕溝被後涼軍土石填平,原本阻礙進攻的屏障變成了通途。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儘,後涼軍陣前的戰鼓突然擂響,“咚咚咚”的重音像驚雷般砸在後夏軍的心頭,緊接著是數萬人的呐喊聲:“殺!破營!”聲音裹挾著寒氣,從營外數裡傳來,震得營牆微微發顫。

後涼軍的先鋒部隊騎著黑馬,手持長刀,順著填平的壕溝疾馳而來。馬蹄踏過鬆軟的土石,濺起漫天塵土,為首的將領呼延烈身披玄甲,頭盔上的紅纓在風中狂舞,他揮舞著長柄大刀,一刀劈向營門的木製柵欄,“哢嚓”一聲,碗口粗的木柵欄應聲斷裂,缺口瞬間被後涼騎兵撕開。後夏的弓弩手在箭樓上拚命射擊,箭雨密集如蝗,也擋不住敵軍的衝鋒勢頭。前排的敵軍騎兵舉起盾牌,擋住箭矢,後排的步兵緊隨其後,用斧頭、錘子瘋狂砸擊營門,木片飛濺中,營門的裂縫越來越大,最終“轟隆”一聲倒塌,在揚起的塵土中,敵軍像決堤的洪水般湧入營內。

營牆兩側的後夏軍試圖用滾石、火油阻攔,滾石砸在後涼軍盾牌上發出“砰砰”悶響,火油點燃後燃起熊熊烈火,卻被敵軍用濕麻袋快速撲滅。後夏的士兵抱著長槍衝向缺口,卻被後涼的騎兵馬刀劈中,鮮血噴濺在營門的殘木上,瞬間染紅了地麵。短短半個時辰,營寨的外層防禦就被敵軍徹底撕破,敵軍的旗幟已插在營門的斷牆上,玄色的旗麵在風中獵獵作響,透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殺氣。

後涼軍衝入營內後,立刻分成數隊,一隊直奔中軍帳,一隊進攻糧草囤。糧草已被燒大半,仍有少量應急糧儲備。剩下的則在營內街巷中展開廝殺。後夏兵本就因糧草被燒而低迷,麵對敵軍的猛攻,隻能倉促應戰,原本整齊的帳篷區瞬間變成了戰場。

中軍帳附近,後夏的步兵與後涼軍展開近身搏殺。後夏士兵手持短刀,背靠帳篷抵禦,卻因體力不支,動作漸漸遲緩。一名年輕的守軍士兵剛刺中一名後涼軍的胸膛,就被身後的後涼兵用長槍從後背刺穿,他悶哼一聲,手中的短刀掉落在地,身體緩緩倒下,鮮血浸透了身下的草席。中軍帳前的旗杆被敵軍砍斷,後夏的軍旗轟然倒地,旗麵被敵軍士兵踩在腳下,副總兵張黎見狀,拔出腰間長劍,怒吼著衝向敵軍:“殺!守住中軍帳!”他的玄色披風被敵軍的刀劃破,手臂上流出鮮血,卻依舊揮舞著長劍,連殺三名敵軍,直到更多的敵軍圍上來,長劍被擊飛,他才不甘地倒下。

糧草營方向,後涼軍瘋狂搶奪剩餘的應急糧。後夏的後勤兵手持菜刀、鐵鍋,與敵軍展開殊死搏鬥。一名炊事兵舉起鐵鍋,擋住敵軍的刀砍,另一名醫療兵趁機用短刀刺向敵軍的腹部,卻被敵軍一腳踹倒,頭部撞在糧囤的木板上,當場昏迷。後涼兵將搶到的乾糧塞進懷裡,來不及拿的就一把火點燃,火光再次照亮營寨,與清晨的薄霧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與血腥味。

隨著時間推移營內的守軍越來越少,大部分士兵要麼戰死,要麼逃散,隻剩下少量殘兵在營寨的角落頑強抵抗。在營寨西側的兵器庫附近,十餘名後夏的士兵背靠著兵器架,手持長槍、大刀,形成一個小小的防禦圈。他們的鎧甲上滿是血汙,臉上沾著塵土與汗水,眼神卻依舊堅定即使知道大勢已去,也不願放棄抵抗。

後涼軍的一隊步兵圍了上來,為首的校尉手持長戟,冷笑著說:“放下兵器,饒你們不死!”後夏的士兵中,一名老兵怒吼著回應:“我是後夏子民,豈會向爾等賊人投降!”說罷,他舉起大刀,率先衝向敵軍。其餘士兵緊隨其後,長槍刺向敵軍的胸膛,短刀砍向敵軍的手臂,兵器碰撞的“鏗鏘”聲、士兵的慘叫聲與怒吼聲交織在一起,在營寨中回蕩。

正在這時,中軍帳方向突然傳來驚呼:“將軍跑了!將軍帶著衛隊棄營了!”

消息像野火般在殘兵中蔓延,有人親眼看見,林濤在親兵護送下,砍倒兩名攔阻的士兵,騎著棗紅馬從營寨東側的缺口疾馳而出,玄色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卻沒有回頭看一眼營內的慘狀。這一幕徹底擊垮了士兵僅存的鬥誌:“將軍都跑了!守不住了!”不知是誰先喊出這句話,緊接著,一名靠在帳篷旁喘息的士兵猛地丟掉手中的斷槍,踉蹌著衝向營寨西側的矮牆,那裡因後涼軍防禦薄弱,此刻已無人看守。他的動作像一個信號,更多士兵紛紛效仿,原本零散抵抗的陣型瞬間瓦解。

當太陽完全升起時,營寨內的廝殺聲漸漸平息。敵軍的旗幟插滿了營寨的各個角落,地上到處是屍體、兵器與燒毀的帳篷,鮮血順著營內的小路流淌,在低窪處彙成小小的血窪。少數被俘的後夏士兵被後涼兵押著,低著頭走過營門,他們看著地上戰友的屍體,眼中滿是悲痛與憤怒,卻無力反抗。後涼軍直擊營寨的戰鬥,最終以後夏慘敗告終,營寨徹底落入後涼軍手中。

秦江月見敵強我弱,又見副帥戰死,主將逃走,便集結了一些後勤兵與軍需隊員逃離了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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