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統統白費了!
“玉衡長老,我們從衝出劍陣的那一刻,不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麼?”
“那就讓我們戰鬥到最後一刻吧!”
“不過是一死而已,這些該死的蝗蟲,也必須一同陪葬!”
……
所有雲闕弟子,竟無一人後撤半步,反而發瘋似的,繼續瘋狂吞噬更多的噬滅紫蝗。
玉衡真人眸中泛起熱淚,並起劍指劃破眉心。
霎時間,一滴殷紅的鮮血,落在劍刃之上,同時發出一聲高亢的咆哮:“還沒到你們這些小崽子們逞能的時候,要犧牲,也是我先來!”
霎時間,冰藍劍光暴漲,玉衡真人飛身而起,直接落在了那尊神魂巨像的肩膀上。
緊接著,大袖一甩,將所有弟子的神魂驅散,竟然以自身神魂本源,替代那七百弟子,繼續維持巨像。
“玉衡長老!”
眾弟子瞪大雙目,縱然玉衡真人的境界遠超一眾弟子,但以一己之力維持那尊巨像,同時還要抵抗如此之多的噬滅紫蝗,恐怕也還是太過勉強了吧!
“玉皇大人,我恐怕等不到您出關了!但我一定會竭儘最後一分力量,守護好武盟的這些孩子們!他們,才是未來……”
霎時間,玉衡真人撕開胸前道袍,露出刻滿符咒的皮膚。
鳴劍峰頂,天夢神機瞳孔收縮,彆人或許認不出那些符咒,但他卻是再熟悉不過。
禁術——血骨冰獄!
“玉衡兄,一路走好!”
天夢神機搖頭輕歎一聲,眸中泛起一絲淚花。
與此同時,隻見玉衡真人雙臂,渾身燃起詭異的幽藍色烈火。
而緊接著,無數噬滅紫蝗蜂擁而至,直接將他整個人團團包圍起來。
玉衡真人卻紋絲不動,任由紫蝗啃噬,血肉在劍陣中化作血色符文。
“長老!”
無數雲闕弟子泣血悲鳴,而鎮守在法陣之內的武盟成員,紛紛扭過頭去,目不忍視。
“哼哼,本座還以為你有什麼手段,原來不過是送菜上門!”
索拉姆冷冷一笑,“沒有人能夠阻攔本座的噬滅紫蝗,你們這些底城的螻蟻,早就該放棄幻想,放棄無謂的掙紮!”
幾乎隻是十幾次呼吸的時間,玉衡真人的肉身,便被徹底啃食殆儘。
然而,當最後一塊皮肉被剝離時,玉衡真人的殘軀,居然湧起一團巨大的水藍色旋渦,仿佛傳說中的歸墟之眼一般。霎時間,就將漫天紫蝗吸入他白骨森森的胸腔。
“洞天弟子聽令!”
已經化作白骨的玉衡真人,竟然用最後一縷意誌,發出了人生中最後的一道指令——
“施展封印劍陣!”
“是!”
一眾雲闕弟子,噙著熱淚,同時發出一聲震動九霄的咆哮。
嗖嗖嗖!
七百飛劍(包括已經犧牲的陸明軒的劍),在雲闕弟子的操縱之下,幾乎同時刺入玉衡真人的骸骨。
冰藍劍氣從他每個骨節迸發,與飛劍呼應,形成共鳴,緊接著,竟在結界外形成直徑百裡的冰晶囚籠。
那些被玉衡真人吸收的噬滅紫蝗,還來不及逃離,便立刻被徹底封印在囚籠之內。
永鎮這具冰晶骸骨之中。
一隻也逃不出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
饑荒騎士長索拉姆,驟然發出刺耳尖叫,他背後的透明翅膀也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
那些紫蝗與他本命相連,如今所有噬滅紫蝗都被徹底封印,也對他的本源位格,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反噬。
緊接著,索拉姆的三排眼球接連爆裂開來,他捂著血流如注的眼眶嘶吼:“我的紫蝗!我的噬滅紫蝗!啊!——”
“這就是你說的必勝之策?“
紅衣主教斯內克目光陰冷的瞪住索拉姆的方向,虧他還敢如此誇下海口,沒想到,卻白白浪費了大軍十天時間。
“廢物就是廢物!”
之前被索拉姆冷嘲熱諷過的瘟疫騎士長斯維因,以及收到騎士軍團總指揮赫卡裡姆,皆是冷笑起來,總算找到機會幸災樂禍了。
“都是一路廢物!誰也沒資格笑話誰!”
就在此時,戰爭騎士凱爾特的戰爭騎士開始結陣,胸前的血色晶石在黃昏中泛起妖光。
“你!你說什麼?!”
斯維因和赫卡裡姆同時一陣麵紅耳赤,死死瞪住凱爾特。
那凱爾特卻直接無視了他們的怒火,隻是翻身躍上戰馬,同時朝著斯內克的方向道:“斯內克主教,看來,還是得靠我戰爭騎士凱爾特出手才行!”
他撫摸著坐騎脖頸,腳下煉獄戰馬的眼眶裡跳動起幽藍的磷火,渾身迸發出熊熊戰意。
他的目光鎖定在鳴劍峰結界北方一處陣位之上,嘴角掛起一抹弧度。
要說索拉姆什麼也沒有做成倒也不至於,至少他的那些噬滅紫蝗,在結界上,留下了一道細微的裂口。
而這個裂口,將會是這鳴劍峰結界最大的破綻。
“凱爾特,希望你不要再辜負本主教的信任了!”
斯內克冷冷掃了斯內克一眼,斯維因,赫卡裡姆和索拉姆的接連失利,已經讓他沒剩下多少耐心了。
“請主教大人不要拿我和那些廢物相提並論!姆拉索,快退下吧,不要擋了成本座的路!”
索拉姆還抱著眼睛在地上打滾,聽到凱爾特喊自己“姆拉索”,更是氣得嗷嗷大叫起來。
之前他說過要是攻不下鳴劍峰以後名字就倒過來念,這家夥,居然拿這件事來嘲諷自己!
簡直就是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