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看得出來,耿春秋是真的很關心她這個小徒弟的。
她在心裡對師父說了一句抱歉,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眼神閃爍地道:
“師父,我,我就不去食堂吃飯了,食堂挺貴的!”
耿春秋恍然:“對了,你們都是新來的,還沒發工資是吧!沒事,我這裡的錢票不少,給你一張。”
他二話不說地塞給牧雲苓一張錢票。
一大張裡是一百個小票,總麵額是五塊錢的,每張小票五分錢剛好夠二兩米飯了。
牧雲苓哪裡能要,急忙推回去:“不,沒事的師父,我從家裡帶吃的了,我不能要您的。”
耿春秋不悅地道:“你這孩子,我是你師父,也算是你半個父親。”
“父親給的,做孩子的怎麼能推遲,給你就拿著!”
頓了頓偷摸小聲說了一句:“你留在公司裡用,彆讓你家人知道,自己偷著用啊!”
牧雲苓:“……”
雖然吧,她是要打造自己在家裡受氣的人設。
免得她提出離婚後,陳凱和她媽發現自己被騙,跑來公司鬨,再把她的工作給鬨丟了。
可,她都還沒乾啥呢,這人設咋就立起來了。
就因為自己早上扇的這一巴掌?
難道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她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來。
可惜,這錢票是月底作廢的,現在距離月底也沒幾天了。
不然等她帶著閨女搬過來,直接去食堂吃也行。
她將錢票折好塞進背包裡,一抬頭就瞧見司機老吳用一副同情中帶著幾分憐惜的眼神看著她。
牧雲苓:“……”
發車時間到了,幾人各回各的崗位,公交車離開了總站。
車剛開出去沒幾站,便在路邊的站牌下麵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
那一米八的身高,寬肩乍背的身型,外帶一頭的板寸和左眼那觸目驚心的傷疤。
這不是之前那個偷東西未遂的小偷。
牧雲苓的眼睛立馬瞪圓了,人還沒上車,眼神就開始緊緊盯著他了。
車下麵,白建軍和陸景川跟著那個穿著花布衫的寡婦,生怕一不小心就跟丟了人。
白建軍小聲問陸景川:“川哥,你說那一半能在這個女人身上不?”
陸景川默了默道:“她的衣服胸前有暗兜,裡麵有東西!”
白建軍臉色一變,急忙看向小寡婦的前胸。
果然,雖然穿著花布衫比較肥大,但是行動之間還是能看清楚口袋裡的輪廓。
“咋辦?要不也敲暈了搜身。”
陸景川簡單乾練地回答:“偷!”
白建軍嗯了一聲,眼見著112路汽車進站了,他低聲道:
“老規矩,上了車,我打掩護你去偷!”
陸景川悶悶地嗯了一聲。
白建軍一下子想到了上一次的事,忍不住吐槽道:
“隻要彆再遇到上次那個多管閒事的胖售票員就行。”
這話剛說完,112路車停下後,車窗打開,白建軍一抬頭就看到了從車窗裡探出頭,看著他冷笑的牧雲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