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台子後看筆記的無邪聽到這話,抬頭望向了沈瑾清。
看到這張臉,沈瑾清有些微愣,怪不得是被稱為“清新脫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的好相貌啊,果然是一副濁世佳公子的俊美模樣啊!
但沈瑾清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好像是……氣質!
對,麵前這人雖然是一副書卷氣的長相,但從他的眼神中卻看不到任何溫潤之意。
這一眼看過來,沈瑾清隻感覺自己寒毛都快立起來了。
無邪此時望向沈瑾清的眼神中儘是審視與森寒,不對,她不該出現!
這一天……這一天怎麼會有其他人出現在吳山居?
前世的今天,吳山居隻來了一位客人,那就是來送拓本的大金牙。也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再也不能做那個吳山居裡混吃等死的小老板了……
看著這個不曾出現在他前世的人,無邪微微斂眉,收起了自己那寒得徹骨的眼神。
十年的時間能改變太多太多了,他到底不是那個天真的無邪了,即使頂著這麼一張二十多歲未經風霜的臉,他也還是忍不住像蛇一般用森寒的目光掃視著身邊每一個人。
無邪在心裡自嘲了一句,看來還真是費洛蒙吸多了啊,現在的他,甚至感覺自己不像個人……
不像人嗎……那像什麼呢?大約是……地獄裡爬回來的惡鬼吧……
無邪此時的麵色半是不耐,半是陰寒,所以他現在對任何不在他計劃內的人都沒有什麼耐心。
這一次,一切都要按他的計劃來,他再也接受不了重來一遍的痛苦了……
沈瑾清要再看不出來麵前人有問題那她就是傻子了!
這樣的眼神絕對不是二十六歲的無邪該有的,所以到底是怎麼了?是奪舍還是怎麼著了?
沈瑾清倒是能看生魂,隻是她現在手上什麼工具也沒有,還是在人家眼巴前,哪敢做什麼動作啊?
至於算命?沈瑾清看著麵前人那深厚的氣運,在心裡嗬嗬冷笑一聲,過會兒還沒算出來,她先被反噬了,當著這個“無邪”的麵吐出血來,那畫麵就好看咯~
不管怎麼說,話都說出口了,還是先按著這劇本演下去,不能打草驚蛇,過會兒溜出去了再考慮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沈瑾清此時手裡舉著那塊劣質玉佩,笑得純良。
嗬,真假!
無邪打量著這個女孩,看著倒是不大,但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從剛剛進來時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這個人應該是認識他,甚至是了解他。
這女孩看到他時眼中隻有疑慮,看來是看出自己跟原來的那個傻子不一樣了……
反正都是一個人,無邪罵起自己來也不心軟,十年前的自己在現在的無邪看來就跟傻子差不多。
天真?嗬嗬,九門裡哪有天真啊?不過是個被算計而不自知的蠢貨!
放下手中的筆記,無邪朝沈瑾清點了點頭。
這書他前世都快翻爛了,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拿來我看看成色。”
沈瑾清上前把玉佩遞了過去,就等著他給這玩意兒宣判死刑,然後溜之大吉了。
此地不宜久留啊!
剛才她算到那卦就不該頭鐵進來,現在遇到這麼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今晚想睡大街都夠嗆了。
無邪把這玉拿到手裡,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也叫玉?這來試探也不挑個稍微好點的來。
這姑娘到底是哪家的人啊?看著不怎麼聰明啊……怎麼就這麼把這樣的人放過來了?
哦,忘了,他上輩子的這會兒也是半斤八兩……算了,不提這糟心事了!
無邪一想起二十六歲的他是個什麼樣子,就想回去給自己一杵子,不過現在是不成了,他已經回來了。
不過他可不是那個能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小天真了,他現在,是鏟除了汪家回來的邪帝……
把這路邊攤的玩意兒拿在手裡把玩了片刻,無邪對著麵前一臉期待的沈瑾清笑了出來,就像是真的生意人一般,笑容沒有半分破綻,
“不錯,是個古物,我收了。”
沈瑾清:??!
你彆告訴我,我三塊錢在路邊上撿了個大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