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獨霸整個後座,乾脆直接躺了下去,順手把座位上的背包往地上一丟,全然不顧那包裡還有個家夥。
聽到沈瑾清這話,他隻是靠倒在座椅上,雙臂枕在腦後,漫不經心地道,
“嘖,年輕人沒見識,不懂得欣賞啊~知不知道什麼叫車技?”
沈瑾清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人家開跑車的飆車也就算了,就這九手的破車,彆過會兒車軲轆再讓你給開掉咯。”
黑瞎子沒回這話,隻是翻了個身,拿後腦勺對著沈瑾清。
九手的車怎麼了?車軲轆能轉那就是好車。他現在身上背了兩千多萬的外債,不省點錢怎麼過日子?
張啟靈借著後視鏡看了後座一眼,沒有說話,麵上表情未變,但沈瑾清莫名看出了一肚子的壞水,默默地握緊了旁邊的門把手。
果然,下一瞬,張啟靈一腳油門踩下,車子瞬間疾馳而去。
“砰!”
黑瞎子的腦袋往座位上一磕,發出了一聲悶響。
“嘶——”
黑瞎子坐起身,揉了揉被撞到的地方,咧了咧嘴,對著前麵一本正經開車的張啟靈道,
“在這兒打擊報複呢?心可夠黑的啊,啞巴。”
嘖,這麼大歲數了,光長年紀不長心眼,還是那麼小心眼……
乾得漂亮!
沈瑾清強壓下嘴角翹起的弧度,忍住給小哥點讚的衝動,打開了車上的收音機,偏頭看向車窗外,隨著收音機中傳出的聲音晃悠著腦袋。
“話說虎牢關下,諸侯雲集,天下豪傑,奉先神威……”
……
杭州,吳山居,老庠一進門,見到無邪,立馬激動地叫了起來,衝過去就要抱住他,
“老無!!”
無邪笑著在老庠的胸口上錘了一拳,
“你小子可以啊,怎麼蹲了三年大牢,這臉還更圓了?”
老庠不滿地叫道,
“去你的!這——這叫心寬體胖,老子想得開,吃得飽,這是本事!”
兩人出門去了吳山居附近的一家酒店,落座後,無邪拿起菜單,把單子上的大塊肉點了個遍,又要上了幾瓶酒。
老庠看著無邪這副樣子,笑開了花,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
“大氣!”
無邪隻是翻了個白眼,撂下了菜單。
兩人久彆重逢,老友相聚,一時激動,酒一上桌就乾掉了半瓶五糧液。
“說——說吧,找我來有——有什麼事?你小子找——找我幫忙,我說什麼也得乾!”
老庠喝了口酒,大著舌頭問道。
聽著老庠催促的話語,無邪手指在酒杯上噠噠地敲了兩下,沉默了片刻,抬頭凝視老庠的眼睛,緩緩吐出了幾個字,
“秦嶺,青銅樹。”
“當啷!”
老庠手中的酒杯掉落在了桌上,酒水四濺,杯子滾了兩圈,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眼神凶狠地瞪向對麵的無邪,攥緊了拳頭,厲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