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圓睜,齜牙咧嘴,這是忿怒相,這兩個應該是護法的侍者,分列兩旁,除此以外,東、南、西、北、中、東北、東南、西南、西北,九個方位應該各放一個。
在苯教文化中,這種人通常都會手持一個口袋,這種口袋可以釋放疫病,包括但不限於膽病、麻風病、水腫病、血崩、突發病、瘋病等……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凶屍。”
之前少了一個她還沒看出來,現在蹦躂出來了,正好補齊了,沈瑾清也看明白了,不止那一個是護法的,這些全都是。
而且,一個比一個凶……
沈瑾清每說一句,另外兩人的臉色就凝重一分,等到她說完,謝雨臣和黑瞎子的眉頭已經深深地皺了起來。
如果這些家夥全部起屍的話,那他們的境地就很危險了。
黑瞎子走上前,在這些屍體的手上都察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他們的掌心都攥著一個袋子,不過大多都已經腐壞,看起來就是幾塊破布,被袖子遮住,他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
沈瑾清認命地晃了晃腦袋,哼哧哼哧地開始乾起活來了。每個屍體對應的疫病和方位都不同,姿勢也各不相同,要想對應正確可不容易。
謝雨臣和黑瞎子也動了起來,他們時間有限,可以耗在這地方的時間不多。
“這家夥看著就是缺血的樣子,一看就是血崩。”
沈瑾清指著其中一具屍體,語氣肯定地道。
謝雨臣左看看右看看,掃視了一圈,也沒看出哪位像是不缺血的樣子……不都是乾屍嗎?
聞言,沈瑾清的腦袋又重新耷拉了下來,帶著對生活無望的苦笑,繼續乾活去了。
終於,在失敗了第N次後,沈瑾清癱倒在地上,仰天長歎一聲。
這九個屍體中,除了四個身上有顯著特征的,或是身上有圖紋,或是衣服上有字,可以以此辨認一二。其他的根本無法確定哪個對應哪一邊,隻能一遍一遍試。
“還剩五個人,對應五個方位,5×4×3×2×1,一共一百二十種排列,咱們今兒恐怕得折在這兒了。”
沈瑾清雙手墊在腦後,躺在地上,有些生無可戀地道。
黑瞎子蹲在她麵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勝利就在眼前了,一百二十種,我們已經試了五十七種了,總不能真就那麼寸,最後一次才試中吧?”
沈瑾清一骨碌坐了起來,
“您老都把它們扒光了,一共才找出來四個,還能怎麼努力啊?你知道眼前擺著十幾個裸屍,還要上手搬它們,這對我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壯觀的場景!”
黑瞎子無所謂地收回了手,
“要是不扒光的話,就是362880種排列,你知道這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謝雨臣也走上前,在沈瑾清對麵坐下,
“沒有彆的辦法了嗎?九個位置,每個人有什麼特征沒有?”
沈瑾清搖了搖頭,
“能知道這麼點就不錯了,再多就一點都不會了。”
她要知道的話,早就說出來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謝雨臣有些好奇地望向沈瑾清,
“還有個問題,你怎麼會對苯教這麼了解?”
一個起始於三千多年前,僅活躍在藏區的宗教,為什麼沈瑾清會對他們如此了解?
為什麼?沈瑾清默默回想,一陣辛酸湧上心頭,
“小時候學的……”
小時候學這個?
謝雨臣和黑瞎子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沈瑾清舉頭望天,語氣滄桑,帶著幾分對命運的慨歎,
“有煙嗎?”
謝雨臣:……
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