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點後遺症,可能會失憶一段時間……我回頭再練練我天授的技術。”
說到後麵時,天道稍稍有了點心虛。
沈瑾清氣得恨不得一拳打過去,強壓下火氣後,強顏歡笑道,
“那麼請問,這個後遺症會持續多久?”
“不超過三天吧,但是得等他醒過來。”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超過一個星期吧,但你得先出去。”
“為什麼?”
“門裡麵的物質對你身體不好,不能久待。”
沈瑾清指了指暈倒的張啟靈,瞪大了眼睛,
“那你還讓他一呆就是十年?!”
天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是交易,是他們張家人的職責。”
沈瑾清現在什麼火氣也沒了,她發現了,這個家夥根本沒有人的情感,說再多也沒有用。
現在的問題是,她要怎麼把昏迷的大張哥一起帶出去。
沈瑾清拽著他的帽子拖了一米,實在是拖不動了。
要是單一個張啟靈也就算了,她背上就能跑,關鍵還有把黑金古刀,一人一刀加起來將近五百斤……實在是有點太難為她了。
“……能給我開個掛嗎?”
沈瑾清在張啟靈旁邊蹲了半晌,不得不向天道屈服。
“當然。”
天道應得乾脆,一揮手,沈瑾清已出現在了門外,耳畔還傳來天道的囑托,
“對無邪好點,他挺不容易的。”
畢竟是他們家天道主角,天道還是要關照一下的。
“我去你大爺的!我還不容易呢!他不容易還不是怪你?!”
沈瑾清二話不說直接罵了回去,頓覺神清氣爽。
“……我丫給了錢的!大價錢!半成本源,你知道什麼概念嗎?無邪那兒連千分之一都沒有!”
“沒到手的一律不算!”
“……”
吵不過那小孩,天道也懶得再吵了,跌檔次。
轉過身去看向門內深處,天道獰笑了起來,
“來吧,又隻剩我們倆了,咱們好好玩玩兒~”
……
沈瑾清在青銅門口搜羅了一下,無邪他們留的物資還是挺多的,夠一個人生存十來天了。
把那堆食物七三分好,沈瑾清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餓意,乾脆坐門口吃了起來,順便幫張啟靈點了個爐子。
不就是一個星期嘛?多大點事兒啊~
沈瑾清拿著石頭在邊上的石壁上劃了道印子,這就是第一天了。
接下來的日子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以及時不時探一下張啟靈的鼻息,確定他沒有事。
不知道張家是用的什麼呼吸法,張啟靈的氣息極其微弱,用手還探不出來,沈瑾清一開始拔自己的頭發試,後來拔多了受不了,就拔張啟靈自己的頭發。
反正他暈著不知道。
隔著道門,天道看不下去了,
“我說了,就是天授而已,又不會死。”
沈瑾清扯了扯嘴角,
“你的意思是,一個正常人在零下十度的環境下持續一周不吃不喝,但是身體不會出任何問題,是嗎?”
天知道她多怕哪天一睜眼大張哥就沒了!
天道:……
哦吼,忘了人類還要進食了……
張啟靈平躺在地上,沈瑾清把爐子擺在他身旁,自己坐在旁邊,後來發現這個站位好像不太吉利,遂止。
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看小哥死沒死,沈瑾清就隻有騷擾天道這一個打發時間的法子了。
大部分時候天道都挺忙的,沈瑾清就對著青銅門絮絮叨叨,直到他被煩得受不了,就會出來陪沈瑾清聊一會兒。
“今天帶來的是一首現代詩——《致橡樹》,謝謝大家的支持。”
沈瑾清禮貌地朝青銅門一鞠躬,轉身又對著張啟靈鞠了一躬,開始聲情並茂地朗誦了起來,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攀援的淩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裡麵的天道嘴角一抽,實在是受不了沈瑾清那死樣了,
“他不醒你就不能自己走嗎?!”
沈瑾清停了下來,對著青銅門微笑了一下,隨後笑容消失,
“你們家有什麼你丫自己不知道啊?他要是醒了,那就是盜墓筆記,他要是不醒,那就是神廟逃亡。”
“……”
天道:“繼續,剛才到癡情的鳥兒那句……”
接下來幾天,沈瑾清充分地向天道展示了她良好的文學素養,從古至今,從文學經典到世界名著,從李杜王白到托爾斯泰,隻有他沒聽說過的,就沒有沈瑾清不會的。
“今天帶來的是《滿江紅》,嶽飛。”
沈瑾清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始找感情,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我滴媽!”
沈瑾清單手背在身後,在青銅門前踱步,不期然對上一雙平靜的黑眸,被嚇了一跳。
跟張啟靈對視良久,沈瑾清終於反應過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哈嘍啊~”
“……”
這是哪兒?他是誰?還有,這個對著門詩朗誦的女孩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