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把我緊緊拉入懷,我感覺心臟都好像被人拍了一下一樣。又疼又複雜。
但我很快調整好自己,恢複平靜,我輕輕在他後背拍了一下。
故作輕鬆的說:“行了,還是以重要的事為主,早點去。
你要送我回去的話咱們現在就走吧,彆耽擱。一會兒我的豬也該不消停了!”
我們距離拉開,他的手伏在我的臉上。
輕輕把臉上的肉往裡擠一擠。
“走吧。”
“嗯!”
我點頭,衝他一笑,被他拉著出門。走到門口才恍然想到什麼。
“你等我一下,我的包還沒拿!”
於是又快速回到房間,拿我的包。
回來和他一塊走。
奧迪車開到我們村口。我找了一個四周都沒人影的時候下去。
下車之前就已經和他說好道彆。他的車在我背後開走,越過山路直抵國道。
直到慢慢沒有車子的身影我才轉身。
“哎喲,怎麼大早上你就在這兒,這是準備上街呀?”
這是村裡的一個老長輩,八十多歲了。按輩份和親戚關係來排,我應該是隨張健叫她姨婆。
她家在村尾,如果不是誰刻意到誰家一般碰不到麵。
她身子骨還不錯,背著一個背兜。這背簍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有點破舊。
甚至有一塊薯片已經撬出來,容易刮著屁股。
“姨婆,你要去哪兒啊?”
我不答反問。
“哎呀,這秧苗不是剛下地嗎?昨天我去打了一趟,發現長勢不太好,就想去街上買點肥料回來丟一丟。
你要去啊?”
“…我不去。”
“哦,我還以為你要去。你們年輕人打車熟悉,我還想你要去的話我就順便跟你一起了。
那你現在要回家?剛剛去哪裡來?”
“到田裡隨便轉了轉。”我就說嘛,這個搭訕多少是有一點私人原因的,不過我也不至於想的太黑暗,她最多就像她剛剛說的那樣想搭一個順風車。
我不去就直接和她說不去。
至於我去哪裡?又從哪裡來?還不是我說了算。
“這都轉一圈回來了?”
“對。”
“哎喲,那我們小建娶這個媳婦兒還真是娶對了!現在這些年輕人啊,個個不睡到日曬三竿誰起來呀?還得是你,你這個小姑娘怎麼看怎麼惹人高興!老張家有福喲!”
她把我說的樂開顏。
無論是真是假,最起碼她沒有像其他那些老輩那樣一把架子打壓著年輕人。
所以我也很客氣:“姨婆,你的精神也很好,好多人到你這個歲數都不願意走動了,你看你的腿腳還這麼硬朗。肯定是以前好事兒做的多,老天爺開眼。
那你上街的時候注意一點,不要滑倒了。早去早回啊。”
“唉,好好,你也回去吧。回去帶你的兩個孩子。”
“姨婆,他們上學呢。”
“哦,是是是,我都不知道。這一轉眼就到了上學的年紀了,哎喲,在我的印象中啊,還像這麼大。”她雙手比了個形狀:“還是兩個奶娃。”
“是啊,時間過得太快了。姨婆你自己注意點,我回家喂豬去了。”
“要得要得。”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拋到一聲又一聲接二連三的豬叫後邊。
它們精神好的很,一個換一個,雙腳抬起來好像要越獄似的。
我忙拿著旁邊一個木棍把它們趕下去:“一個個的精神倒是不錯,你們要翻天啊?不就是多等了一會兒嗎?我看伺候你們比伺候人還有惱火!
去去去,再等一等,彆叫了!馬上就給你們煮豬食,你們一個個的給我好好漲,多漲一點肉,聽到沒有!”
和它們絮叨完我就開始煮豬草。
這天我都還沒來得及打開廚房的門,本來就回來的遲,豬叫的不得了,隻好趕緊把吃的給它們搞出來。
豬食已經上鍋。
我把火架起來燒得更大。
希望能快點煮好。剛把柴火加進去,我又回到庫房把飼料和包穀麵拿過來,等一會兒水冒加上去。
鍋裡咕咕咕的響,冒了。
我把飼料包裹麵添進去。抓著大勺來回攪動,把豬草和飼料攉勻。
這才剛開始翻動就聽到外麵有不小的聲響。
也不知道是哪些人?
直到我聽到陳珊和那個所謂的唐老板的聲音。
就是平常賣豬仔給我們那個。
“唐老板,這個事兒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是一定不會讓你從這走的!”
“嘿,我說你這個女人才有意思!你一個娘們你還想攔住我?不自量力?”
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怎麼還吵起來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和陳珊在唐老板家買豬仔,按理來說他們兩個關係應該更好才對。
於是我又聽到後邊的。
陳珊說:“不自量力?唐老板,你這個話說得過去嗎?我攔著你是因為什麼你心裡沒點數啊?!啊?!非要我當著大家夥的麵,把事情說明白,你才承認是不是?!”
這是威脅上了。
什麼事兒啊??
她和唐老板之間不就隻有買豬仔的事?難道是豬仔有問題?
我打起精神,豎起耳朵聽。與此同時還把柴火從灶裡退出來。
繼續攪我煮的豬食。
然後唐老板開口了。
“你打算跟大家夥說什麼?你想造什麼謠?!你以為你說什麼人家就信?還有,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我的麵前造我的謠?想死啊你!!!讓開,再不讓開,我他媽就對你不客氣了,你這個死娘們!”
“我不讓,我為什麼要讓你?你這個奸商,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不會讓你好過!”
“買賣的事情你讓我給你什麼說法?!我他媽還得給你包終身是不?你怎麼不等到老子把豬喂到三四百斤你再買回去?
有病嗎這不是!有病就醫,有病找醫生,我他媽不是醫生,再說一句給老子讓開!”
“你敢走!
你聽聽!好好的聽一聽她家的豬叫聲,聽聽有多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