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時間把電話掛斷。然後將電話調整為靜音模式,再查看外麵的情況。
等到確定沒有人往回走才把手機摸出來看。
竟然是王浩打過來的電話。我和他這段時間幾乎都是用短信聯係,張健把錢給兩個孩子後我以為他回廣東去了。
所以王浩接收到的信息也是張健回廣東了。
然而誰知道他沒走,相當於是殺了個回馬槍。
我得給王浩通口氣。
不是現在我和他的關係不敢麵對張健,我從來都沒有抱著要把這種關係隱藏於世人的想法,隻是我覺得生活是自己的,沒必要向他人訴說。
當然了,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成年人不一定每件事都必須得捅破,也不用每件事都必須要交代。
但如果張健真的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那我也會大大方方告訴他,然後讓他滾蛋。
這是最壞的打算,非必要我不會做到這一步。
所以我和兩個孩子商量好,這段時間咱們先住在老家,即便看到張健的身影也要假裝不知道,更不要開口喊他。
或許是我告訴孩子,很多事情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會有危險,再加上張健悄悄跟著我們這件事兒他們兩人也是深感其中。
所以他們選擇毫無保留的支持我,相信我。
我和王浩說:【這幾天我要回娘家一趟,可能信號不太好。要是沒有及時回複你信息,你可不要太想我啊。】
現在不把事情鬨大,對李小開姐姐也是好的,我希望她病情穩定,我是真心希望陪著王浩走過來的女人能有一個善終。
他給我回:【怎麼突然要回娘家了?】
我胡亂想了個理由:【最近農忙,我得回去幫幫忙。】
在農村,回娘家幫忙乾活這種事兒太常見,大家都是彼此幫助。尤其是下田栽秧,打穀子,搬包穀這種事。
貴州山路崎嶇,路麵不平。很多地方隻能靠人工進行栽培、人工豐收。
所以得把人聚集起來才好乾活。
王浩又回複了:【好,那你們注意安全。山裡溫差大,早晚多加一件衣服。】
我看得心頭一熱。
以前年紀還小,滿山遍野跑,即便跑得滿身滿頭大汗,甚至回去還洗個冷水澡,第2天醒來照樣屁事沒有。
但現在不一樣了。
不得不說,上了年紀後就逐漸沒那麼抗凍。山裡早晚的氣溫確實很大,有好幾次我晚上從娘家回來都冷得不得了。
後來長了記性,回去我都會帶件薄的外套。哪怕是薄襯衫也比光著膀子強。
【好。謝謝提醒,你也一樣,照顧好自己和身邊的人。】
這還是我第1次這麼和他說。
自從上次我們在電話中挑破後,他也沒什麼瞞著不瞞著的。在外麵應酬或是做生意,他會直接說在忙。
如果是在醫院,他也會直說。
這封信息發過去後他沒再回。可能忙了。我也沒等著,該乾什麼乾什麼。
晚上兩個小孩紛紛上床入睡。
我在客廳裝模作樣看電視,正好兒子的衣服在幼兒園玩滑滑梯破了兩個洞。
這衣服也算得上是新的。就是孩子比較皮,這些都不抗造。
他們又是見風長,現在再買一件,可能還沒這個合身,乾脆找到針線盒,給孩子縫一縫。
將就著穿,等下半年開學再買新的。
也不知道張健是躲在哪兒,我沒找著他人。從窗戶悄悄往外看,沒看到動靜,後來假裝出去倒水,也沒看見有什麼影子。
這讓我有點納悶了。
我也沒在外麵多等,差不多時就回屋,把門全都反鎖,拿著手機躺在床上看了好半天,心裡是有一些不放心,但以他和這個家的關係,也不至於能乾出什麼大事兒。
還是儘量睡覺,保存好體力和精神吧。
時間來到第2天。
第3天。
這天晚上我依舊讓兩個小孩上床睡覺,返回客廳時路過廚房,聽到門口有動靜。
“唉!你乾啥呢?!惹你媳婦兒生……”
然後就是一陣混亂的遠去的腳步聲。我的心也跟著提到嗓子眼兒,我知道外麵肯定有人,而且其中有一個是張健。
另外一個我就不知道了。
我腳步輕盈的走上去,貼在門背上。豎著耳朵認真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的人聲音也很小。
但我能聽到那個男人說:“你把我拖過來乾嘛啊?這不是你家嗎?說句話都不能說……”
他把話說到這兒,應該是受到張健什麼暗示,所以不再開口了。
“有你什麼事兒?大晚上你來這乾嘛?”
這是張建問的。
“呐,我要去找老馮。怎麼就不能從你家門口過了?這條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怎麼覺得你有點……
我去,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從你家門口過,就是要大晚上去你家乾點什麼壞事兒吧?!”
“艸!你這什麼眼神,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張健說:“你要是那樣的人,你會實話實說嗎?”
“你!……”
男人被他氣得夠嗆,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畫風:“嗐,我說兄弟,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兒應激了?
不過也對,你常年都在外麵打工,家裡隻有你老婆。之前確實有聽說……聽說你們家是有點事兒。怎麼?你現在是在暗中調查?”
“……你不是要去找老馮嗎?還不去?”
張健沒和他明說。
但是這死男人還不死心,還在一旁慫恿他:“找他隨時都可以。這不好不容易碰到你也在家嗎?那就和你擺一擺唄!
兄弟不是我跟你搞事兒啊,說認真的,你這媳婦兒媽的長得真帶勁兒……哎哎哎,你彆這個眼神看我,我可從來沒有打什麼壞主意,我隻是實話實說。
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家!人心難測呀,你不在家享受,總有人替你享受是不是?
你就算抓奸了又怎麼樣?人家該做的還不都做了?沒用……唉,你踢我乾啥?
行行行,不和你在這兒扯了,反正你也聽不進去。等著吧,回頭有你後悔的時候。
走了,你個白眼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用力抓著門把。
一時半會兒竟不知是應該直接開門走出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張健剛剛聽了那個人說話,會不會……
唉。
不過這次他會留下來,想要暗中調查我。可能也是因為有人暗中攛掇他。
畢竟碎嘴子生活中處處常見。要是不小心就直接掉坑裡了。
要不還是當麵和他說清楚??
現在開門出去就能證明剛剛他們說的話我一字不落的聽到了,也正好能和他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