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感受到有一種心靈被溫和的液體滋潤的舒適和踏實。
我這一顆飄蕩很久的心,終於找到歸處。終於有一個真真切切懂我的男人。或許也正是因為我敢與人不同的個人魅力感染著他,吸引他,正如同他吸引我一樣。
在我的認知範圍中,在我周邊這些人群中,女人是不能在男人麵前出頭的。會被說三道四,也會被自己家人不理解。久而久之大家都畏畏縮縮,對想做的事情沒有定力或者沒有合適的時間,亦或者情況不允許。
辛苦照顧一家老小生活起居,最後反而被灌上“宅家蛀蟲”的稱號。
她們幾乎把所有的一切都傾倒在家庭。最後一分錢都拿不出,反而還被自己親自養大的孩子看不起。
我曾經也覺得自己或許是個精神病。因為周遭的人跟我的所作所為都不同。所以外界對我的名聲攻擊更如洪水猛獸。
這種攻勢雖不見皮肉之苦,卻是對身心極度折磨的罪魁禍首。
叫女人身在其中,不斷在取和舍之中選擇舍。在家庭和自身之中選擇家庭。金錢和手心向上這兩者幾乎淪落不到她們選擇。在我們農村,在留守婦女中,從來都是手心向上。
所以她們被冠上在家裡享福的名義。
年紀輕輕守著活寡。結婚證上的那個人卻在外麵玩的花。甚至還有另外一個家、兩個家。
可她們還是掙脫不出思想的牢籠。很多人分不清輕重緩急,分不清外需內需。自己都還爛泥扶不上牆,卻害怕與她同等、同為留守婦女的女人有彆的好的發展。
所以才惡語相向,謠言滿天。
因為她們怕呀,她們自己不願意走出來,但她們怕彆人脫離原本和她們一起待的那痛苦的軌道,她們怕那個黑暗的地方,最後隻剩她自己。
她們自己不敢追上去,她們隻想把彆人扯下來。她們一輩子都意識不到自己使錯了力。她們永遠不會懂:拉小差距最好的辦法是自己往前走,而不是把彆人扯下來。
於是我逐漸明白所有的詆毀不過都來源於人內心最基本的嫉妒。
可她們不會承認,好像隻要維護著表麵那一副虛偽的善舉和仁心道德,她們的生活就會被菩薩保佑,保佑她們的情況得以改善。
可菩薩又如何會保佑一個地上掉了100塊錢都不願意彎腰去撿的人呢?
她們太蠢,蠢得忙著用時間和精力去搞彆人,蠢得把自己的目光隻聚焦在彆人的家庭,隻顧著和彆人攀比。
而任由自己的事兒就是一攤爛泥。
青春和時光都浪費掉了,最後嘴裡隻能落著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到最後隻能把自己的夢想無能的寄托在自己的孩子和後代身上。貪婪的想從孩子和後代身上索取更多,可這樣的家庭往往教育出來的又是思想局限且易被道德綁架之人。
於是他們舍小家為大家。放著自己的妻兒不顧隻顧自己那隻會壓榨索取的父母。
輕則妻兒不親,重則妻離子散。
所以你會聽到很多人口中說“XXX家的女人又跑了~~”。
嗬。
原來有神經病的人從來不是我。而是原本就得了病,卻還不願意主動醫治,不願意主動改善的她們。
無他。
我神經病也好,他們神經病也罷。
各顧各的生活就好。
和他談話這段時間,鍋裡的豆漿冒了。我趕緊回過神,把濾豆漿的帕子搭起來,紮在一個木架上,身邊的這個勞動力也一點兒沒讓他閒著。
還可以和我嘮嘮嗑。
“活來了。能幫我一起濾豆漿嗎?這位帥哥。”
他這麼懂我的心,我說話自然好聽。
而他上手很快,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麻溜。
我用噴子把豆漿舀出來,倒入濾帕中,他甚至都不用教,搖動著交叉木架做的手柄,把豆漿濾在地上的盆裡。
“喲,不錯呀~~以前你家裡做過?”
“叫聲哥哥告訴你。”
我心裡嘶了一聲。心想:男人是不是內心深處都有一些小小的癖好?喜歡給人當哥哥,喜歡被彆人叫哥哥。
唉。
不過我心情不錯,自然會滿足他。
“浩哥,說說嘛。人家想聽關於你的那些事兒。”
他一雙黑眸鎖著我,手裡濾豆漿的動作慢了半拍,很快又被他接上。
“妹妹想聽關於我的什麼事兒?”
他問。
妹妹兩個字被他喊得很重,反而搞得我有點兒手足無措了。
這家夥。還真是會撩,我的心癢癢的,就好像剛剛被他親的喘不過氣來時。
是的。
我對他是渴望的。如果不是想著自己做豆腐做起頭了,如果不是想著好不容易鞏固下來的客源,固定下來的生意。我還真想拉他回房間,好好再愛一番。
現在隻能盼著時間早點過。下午就不做乾豆腐了,帶他回家,做想做的。
“想知道你是怎麼會做豆腐的。”
他很嫻熟的讓我把舀豆渣的水瓢給他,很快濾帕裡麵的豆渣被清理乾淨,裝在旁邊的水桶中。
我繼續往裡倒豆漿。
“在一個美女家裡看見的。”
我聞聲,眸色一亮,睜大眼看他。
美女?
他似乎已經明了我眼中的意思,唇上浮著笑,壞壞的不繼續往下說了,隻讓我趕緊把豆漿倒進去。
“快點兒,一會兒天就亮了。你這豆腐西施的豆花做不出來,顧客都要跑光了。”
“切,不差這點時間。你不妨把剛剛說的那個展開說一說?”
“嗯?”
“就是你說在一個美女……”
話說到這兒時,我突然意識到什麼,心一跳。
仿佛有一根又細又嫩的小草從我的心尖兒上刮過,叫我通體酥麻。
小時候有一陣子我家就是做這個的。那會兒家裡碰到困難,我爸不往家拿錢,幾個孩子張著嘴等著要吃飯。我媽頹廢了一段時間,後來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手藝,突然就帶著我們幾個小孩一起幫著她做豆腐賣。
雖然在深山,豆腐運不到鎮上集市。但我媽用水桶挑著豆花在周圍的幾個村裡轉,總是有人買的。
掙不了幾個錢,但在農村糊口勉勉強強夠。總比一點都沒有要強。
所以這個本事還是我媽傳下來的。我知道火候在什麼時候做出來的豆花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