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鳶是個聰明人。
我不知道她是否猜到讓我去學習的人是王浩。
但她站在朋友的角度,提醒我要多一個心眼兒,這讓我感動。
但我不會為了向她證明這條路是對的,是沒有危險的,而告訴她對方就是王浩。
猜到歸猜到。
但有些東西就該死死的壓在心底,不能對外說。
即便將來有一天我和王浩在一起了,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我也不會到處宣揚。日子終歸是兩個人過,就連孩子長大都會離開,沒必要搞得人儘皆知。
更不用像我姐炫耀我姐夫那樣過日子。
湯圓包好,我叫4個小孩下來吃。
蔡鳶說要給孩子的爺爺奶奶送幾個過去,讓我先帶他們吃。
我欣然應下。
孩子吃東西慢,我讓他們4個先吃,我等著蔡鳶回來再下鍋。
估計她是和孩子爺爺奶奶順道說賣豆腐這個事兒,請他們幫忙照料家裡。
沒曾想回來的速度挺快,前後不過也就四五分鐘的時間。
我沒有再靠著灶台,順勢站直。
摁一下電磁爐的開關,把筲箕裡剩的湯圓全倒下去。
“你還沒吃?”
“反正也不是很餓,我等著你一起。”
蔡鳶會心一笑。
我問她怎麼了?
她從碗櫃中拿出兩個乾淨的碗擺在灶台上備用,我們兩個並肩而站,她笑道:“和你認識更久後才發現你這個人其實還挺有意思的。
心思很細膩。看似分毫必爭,其實有自己的原則,很會照顧人。
這與第1次見到你,你表麵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眉心輕擰:“那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比較冷硬,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硬邦邦的,有一種百毒不侵的感覺。我也不知道形容的對不對?”
我眨了眨眼,輕點點頭。
“有可能。大家不都這樣覺得嗎?”
“但是了解之後不一樣。我沒想到你會等我回來再煮湯圓。說實話,小梅,你這性格和你的臉……都無故給人一種攻擊感,或許是這種侵入感才造成大家對你的誤解的吧。
還挺吃虧的。”
我把頭發撩到耳後,一邊準備把湯圓舀出鍋一邊回:“習慣就好了。老天爺給每個人安排的每一條路,賜予每個人的性格,都是有它自己的原因的。
朋友這種東西,願意走進來的,願意了解的,才是真正的朋友。剛好這種性格能把沒必要的那種擋在門外,也算是排除法,我覺得挺好的,精而少,或許這才是老天爺賜予的最好的福報。”
蔡鳶愣了愣。
然後在我手臂拍了一下,失笑:“你呀你呀,反正每一件事兒從你口中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個樣。讓人一聽就滿血複活。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招惹的都是還不錯的人。隻有他們才看得懂你,也隻有他們才配擁有。
好了,吃湯圓吃湯圓。”
說著她就率先端著湯圓去客廳,我愣在原地好幾秒才跟上去。
她剛剛這話……
再加上那天我們在我家門口碰到車裡的王浩,以及和張惠馬雲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她肯定是推斷出什麼了。
畢竟那天我沒否認。
確實。
以前我也抱怨過。我想不明白我真誠的對待每一個人,為什麼最後留在我身邊的少之又少。
有時候甚至我都沒開口,但人家對我說話做事就是很不客氣,字裡行間或者語氣都帶著敵意。
我也反思過。
女人之間是不是因為容貌、身材?
其實是的。隻是這話從我自己口中說出來難免會是我自戀。我也不往外說。但今天我從蔡鳶口中得到真話,他說我的外貌和我的性格一樣,給人有侵入感的感覺。
所以會勾起女人之間下意識的敵意。
但我和她說的也是實在的。能真正願意走進我的生活,願意了解我的,而不是因為容貌因為性格就把我拒之門外,甚至故意造謠的,這才是真正能作為朋友或者關係親近一點的人。
隨便找個人都可以呼朋喚友,那也太廉價。
我們倆圍著火爐坐下。
“嫂子,我覺得你也挺好的。”
“是嗎?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我點頭:“那是因為他們也看不懂你,但是我看得懂。”
“這話還挺新鮮的,你說來聽聽,讓我也高興高興?”
“你看啊,那天的那種事兒,你都沒有被馬雲和張惠帶偏。這就證明你是有自己的主心骨的。你不會聽彆人三言兩語,除非人家真正侵犯到你,或者間接傷害到你。”
她笑笑:“嗐,其實壞人這種角色早就已經當夠了。從我嫁到這家裡來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得到一個好的名聲。彆說是其他人,就連孩子的爺爺奶奶也覺得我是個惡人。”
對這個事兒我是深信不疑的,但我看他們現在關係處的還不錯,所以多嘴問了一句:“是嗎?但我看你們相處的還不錯呀。”
她抽了一張紙,擦擦嘴和我說:“很多事兒你不知道,你嫁進來也沒我早。再加上你平常都不出門,也不喜歡和她們勾在一起,自然就不知道我家的事兒。”
“這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即便和大家走得近,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人家本人不願意說,我覺得也沒什麼好洗耳恭聽的。退一萬步講,就算自己是個明是非的主,那閒言碎語這麼多,又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管,除了自己的事兒。”
她欣然一笑。
“要是誰都像你這麼想,這村裡就沒這麼多是非了。我嫁進這個家之前,老太太就不喜歡我,她覺得我配不上她家兒子。”
“說句不好聽的,嫂子,我覺得你比劉哥綜合條件強不少。”
“嗐,其實我們那個年代的人,誰家又真正很好?不過就是多一個瓦房多間廁所,多兩塊土的區彆而已。
她嫌棄的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