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得我心頭沉沉,頭也疼。
聽她說這句話,我總覺得她好像早就知道一些什麼,或是早就覺得不對勁。
她沒有要把事情鬨大的意思,不然剛剛麵對張惠和馬雲還有大家夥看熱鬨時就不會這麼安靜。
而且我做豆腐這麼久,其中有一兩次也看到她從門口過,隻是大家都沒打招呼,她也從來沒在我家買過豆腐。
既然早已知道,這麼久都沒找過我。這就證明她也算是個清醒的人。不管如何,李小開的姐姐現在躺在醫院需要大筆醫療費用,需要王浩這是事實。
這個時候站出來鬨,害怕的不是我,是王浩。
畢竟這個擔子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擔得起來。
而她看我安安靜靜的待在鎮上,心裡也踏實。不管是身為女人還是身為長輩,這個時候都以退為進比較好。
但她今天突然就因為她們兩個人的慫恿跑到店麵門口來,多半是和錢有關。因為我店裡的人突然多起來,而且做出來的豆腐並沒有外賣,畢竟明眼人都看得懂,鎮上根本不需要這麼多豆腐,更不需要這麼多人做豆腐。
那就隻能是我的生意做大了。
而這其中投入的錢從哪裡來不用我說大家都能推測。
“你說與不說我心裡都明白,你們兩個怎麼搞,怎麼偷,我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他們兩個結婚的時候我見過你,說實話,那個時候覺得你挺可憐。
如果不是我女兒在醫院,你根本就沒機會勾搭王浩。
他們兩個感情很好,他之所以回來後能和你勾搭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內心空虛而已。大家都作為女人,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趁早斷了吧,在我們還沒把事鬨大之前。我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你及時收手。”
她的話說的還挺難聽。不過站在一個媽媽的角度,我可以理解,我甚至有點羨慕李小開的姐姐。
不僅嫁的老公不錯,她弟弟也不錯,就連她媽對她也好。
我甚至不由得想,如果同樣的事兒發生在我身上,我媽會不會替我出頭?
答案肯定是搖頭。
她隻會覺得我丟了她的臉,覺得我沒本事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我心裡想了想,我知道她在乎什麼,我現在能辦到她想要的所有狀態,比起這段感情,我更想掙錢。
我和王浩現在都沒那麼多精力隻談感情。
所以我和她直接表明:“我知道你害怕什麼,但你放心,我不會阻止她的醫療。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兩個本來感情就不錯,無論最後花多少錢,能不能把人保住,那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跟我沒關係,我也不可能多嘴。
還有,你彆覺得我現在做的這些,他給我投了多少錢或者給了我多少錢。其實並沒有,我現在起步資金都是貸款的,你女婿現在的資金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估計你們大致也清楚,他手裡還有沒有錢你們明鏡似的,也不用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有我沒我,生意場上就是殘酷的,說賠就賠,說虧就虧。
但如果你還希望你女兒好好的,希望你女婿好好的,我希望你尊重一下我,你可以繼續保持不喜歡或是不爽,但最好不要影響我的生意,不要被外人三言兩語挑撥。
我做的好,你女婿還有分紅拿,你女兒才有更穩妥的醫療保障。”
“你威脅我?”
“是不是威脅你自己想,我也不用多說。總之,如果大家都想好好的,那就都好好的。我沒有很過分的要求和想法,我如果有,可能你早就來找我了,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好了,就到這兒,我就不送你了,還有事兒忙,先走一步,告辭!”
她在原地駐足。
我沒回頭看,反正隻要她不追上來就行。
回到店麵,蔡鳶已經把大家張羅好,繼續投入生產線了。
外麵有人買豆腐,正好我杵在這兒沒事,我給人包裝好,收了錢。
我在店麵停留大概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沒什麼風聲,我和蔡鳶打了招呼回老家去了。
家裡也很順。大家不多言不多語,偶爾開玩笑,但手裡的活並沒有停。
蔡鳶她婆婆很有經驗,我發現不管是對佐料的量的把控,還是對臭豆腐和豆腐乳進行包裝,她都辦得很好、很穩妥。
陳珊也不用多說,她乾這些事兒也是一流。
至於吳老三嘛……雖然她稍微笨手笨腳一點兒,但也比昨天好多了,很快上手,我後來把她調到燒火這個位置,讓老太太和陳珊負責彆的環節。
今天我們加班到晚上八點。
我給大家都叫了宵夜。滿一百商家就會負責送,街上是蔡鳶在負責,弄得差不多時和昨天一樣,我帶著吳老三回店麵。
自然是沒車了。
她們三個叫的同一輛摩托,還少了一塊錢,三個人人家隻收五塊。
隻剩我和蔡鳶。
回家的路上她問我:“小梅,今天……今天這個事兒以後不會再發生吧?”
“這就不好說了,發生了再說。”
“你倒是想得開~~”
我心頭重重歎了兩口氣。其實不是想得開,而是事實本質就是如此。確實不到那一步,我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也不知道李小開他媽會不會再來鬨事兒。
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唉,人這一輩子還真是有意思,總是有不同的麻煩,好像每時每刻都在解決麻煩,就沒有一刻是清閒的。這些人也挺有意思,有的吧,是願意相信人家說的,有的吧是故意醜化人家說的,而有一些是編出來說的,誒~~複雜複雜~~”
我失笑。
“佩服你,你還笑得出來。”她說。
“那不然還能怎麼辦?改變不了她們,隻能做好自己。”
“話是沒錯。哎,不過有個事兒,那個姓張的和姓馬的你打算怎麼辦?今天就沒說清楚,你該不會真的要把她們兩個拉進來吧?”
我很堅定的對蔡鳶搖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她們兩個可不是吃素的,人一犯渾,媽的君子沒辦法啊!”
我“嘁”的一聲,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安撫她:“我自有妙招。”
“?”
“我隻是口頭上那麼一說,又沒有非要讓她們來。她們可以搞事兒,可以編造謠言,但是我也可以不承認。
要是影響到我,警察局這麼近,警察叔叔可不是吃素的。”
蔡鳶眯著眼睛看我,像是要把我洞穿一樣。最後意味深長道:“你簡直就是個小機靈鬼!!!”
“有嗎?”
“廢話。我敢保證一百個人裡麵都沒有一個能有你這麼聰明這麼能乾的。我反正是第1次見到,當時那種情形,很多人都會直接乾,要麼就是埋頭委屈的哭,沒有人像你這麼周轉的。
你呀~~”她盯著我的腦袋,用手指點了一下,說:“我都好奇你這腦瓜子中裝的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這麼隨機應變?!
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小時候腦花吃多了?”
“才沒有,我是覺得我腦袋都快空了,要被搬空了!”
“那我也得看看!”
“你把腦袋給人打開是犯法的!”我和她鬨,一邊爬坡回家,一邊嬉笑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