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珊說。
“好!”
我把電話一收,回應。然後快速和王浩說明自己要去發貨,他也沒占著我時間,隻說了一句“去吧,注意安全。”
“好,拜拜。”
“拜拜。”
我們把做好的東西全都放到貨車上,裝箱,徐誌勇讓我坐到前頭去。
“李老板,坐前麵來呀?貨箱裡麵多抖啊?又悶又熱的。”
“不用,我就在這看著這些貨。你開車吧,不用管我。”
他沉默盯著我看幾眼,最終開門上車。
我也樂於這樣。
我不喜歡和他坐得太近,也不喜歡和他單獨說話。
車子走了一對路我的手機響了一聲。是王浩發過來的信息,還沒點進去就把我整懵了。
【回貴陽後洗乾淨等尺寸!】
他給我發信息很少會用到感歎號,導致我現在看到這個符號就覺得好像是某個玩意兒已經逼到我眼前。
讓我看得心頭激動,就好像是有一根棍棒懸在自己的頭頂,懸在自己眼睛上方。我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但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落到我頭上。
嘶~~
看來剛剛他被我撩的不輕,哈哈哈~~
我沒回他,一來是找不到回應的詞兒。二來我們的貨車已經開到鎮上的驛站,得趕緊把這些東西裝箱發出去。
搬東西時沒太注意,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手指出血了,劃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口。
“怎麼回事?要不要緊?”
徐誌勇靠得很近,他甚至抓著我一半手腕了。
我下意識把手抽出。
往後退了半步,說沒事。
還準備繼續搬運貨物來著,被他拉開了。
我擰著眉頭看他,他爽快跟我解釋:“受傷了就先待著吧,要不你去買個創可貼什麼的,這邊我來幫忙就行,你不用管了。”
於是我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發著呆,這點貨並不多,像徐誌勇這種平常就下苦力的男子漢,十幾個來回就把貨物全都搬到驛站了。
隻是我心中並不平靜。
可能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吧。他就是幫忙搬個東西,隻要他不亂說話,幫幫忙也沒什麼大礙。
然而不知我是烏鴉嘴還是怎麼的,想什麼就來什麼,這天我們兩個人把貨發完,他送我回村裡。
在進入村子的拐口時他把車子停了火。
我立馬警惕的問:“怎麼了?車子壞了嗎?”
他把車上的一瓶水擰開瓶蓋,盯我一眼後,仰頭咕嚕咕嚕的喝。然後用一種很平穩很輕鬆的語氣和我說:“沒事,就是有點口渴,停下來歇一歇。”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神態有點兒不好,所以他又解釋了一句:“天太熱,剛剛又搬了貨,有點累~~”
用搬貨來跟我說。很明顯這是在故意讓我對他失去防備,也是在提醒我他剛剛是在幫我。
我心頭憂憂。
環看四周,其實這個地點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甚至在周圍的田野中就有彎腰勞作的人,沒什麼危險。
就是我覺得不自在。
沒一會兒我就開始催:“現在可以走了嗎?”
“這麼著急?”
就在這時吳老三的電話打過來,是剛剛在等待的時候我給她發的信息,讓她給我打個電話催我趕緊回去。
所以我立馬接聽。
“行,馬上就回來,我這邊最多一兩分鐘就到,馬上!”
然後立馬對徐誌勇說:“徐大哥,麻煩你快一點,她們都在催我了。”
可能是這一通電話的原因,他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立馬發動車子送我回家。
這事兒在我回到家後很快被拋到腦後,等停歇時才被我拿出來想。
可惜沒有女人能開這種車,要不然我找一個女人多好,搬運貨物我自己累一點都無所謂。
也不知道哪個人靠譜。
還沒想全呢,後來被蔡鳶她婆婆叫走了。這一忙就一直忙到天黑,我跟著大家一塊兒把做豆腐的模具以及鍋碗瓢盆全都用兩個紅色的大盆子清洗乾淨,並把它們歸整到位,大家紛紛在門口集合,回家的回家,回鎮上的回鎮上。
我沒想到今天攔下的摩托是徐誌勇的。當時他戴著頭盔,我看不見人。和吳老三一塊兒坐車到鎮上。
“師傅,麻煩你把她送到遵金。”
我下車,說。
吳老三她們幾個人是遵金的,忙起來下午那趟班車就趕不上。每次叫摩托到這我就下車爬一個坡,叫上在店裡等我的蔡鳶一塊回住的地方,吳老三則坐我們剛剛來的摩托回遵金。
誰知送我們過來的人說:“不好意思,坐他的車吧,我不去遵金。”
這兒停著好幾輛摩托車,全都是跑摩托的。
隻是說話的人聲音太熟悉,聽得我心裡咯噔一聲響,直到他把頭盔取下,這才坐實我心頭的預感。
真是徐誌勇!
吳老三和他打招呼,問他怎麼還跑車?他盯著我意味深長的說:“出來買點東西順便掙點車費。”
我壓著心跳,懶得接話,把剛剛他送我們過來的錢付完,直接扭頭對吳老三說:“辛苦你坐一下其他的摩托了。”
“沒事,小問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妹子。”吳老三說。
“嗯,回家路上慢一點,到家來個電話。”我說。
我看著她在我麵前坐另外一輛摩托車離開。與此同時我也在挪動腳步,遠離徐誌勇,大步流星的上斜坡,急著找到蔡鳶避一避。
他好像沒跟著?
不跟著最好。
不過這種想法沒維持太久,很快後麵車子跟上來。我加快步伐,甚至摸出手機隨時準備打電話給蔡鳶。
徐誌勇把車頭拐個彎,攔在我的身前。
我頓住腳步,凝視他。
他臉上卻滿是笑,目光從我的臉上落到我的手上,套近乎一樣曖昧的問:“走這麼快做什麼?你怕我啊?”
“……”
“手上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我家有祖傳藥方,要不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