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開始我說彆找同村的原因。”蔡鳶說:“不過小芳這個女的,我最近接觸的比較多,應該不是那種喜歡嚼舌根,喜歡當攪屎棍的人。”
“……嗯~~”我一邊翻炒鍋裡的菜,邊開了免提和她說:“嫂子,雖然現在我們的規模還很小,但我覺得該有的規矩還得有。至於人情這一方麵……目前也是可以照應照應的。
咱們給的工資是九百,我在貴陽這邊接觸過,遲到一天扣50塊錢,但如果請假或是缺曠一天扣一百。”
蔡鳶說:“這個價格其實也還行。”
我一愣:“你不覺得多呀?”
“還好。本來凡事都有一個底線,也有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嘛。你這次要是搞得不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那下次以生病為由請假的人就多了。咱們也不是搞慈善機構的,你這一天天花出去多少錢我心裡可是有一點數。”
我心裡抱著感激。但我還是有點沒底,所以問:“那她們會不會覺得這樣有點不近人情?”
蔡鳶一句話敲醒我:“什麼人情不人情的?能在這麼近的地方找到一個開現錢的事情就不錯了。
而且你忘了她們男的幾乎都在外麵打工?
隻要涉及到打工,就一定會有請假或者缺曠這種情況,那就是要扣錢的呀,她們雖然沒跟著一會兒出去,但心裡不可能不明白。你就放放心心的搞個規定就行,至於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好,那就按照我們900的基準,遲到一天扣30,缺曠一天扣60,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蔡鳶說:“已經挺不錯的了,我們家那個在廠裡請假一天扣150呢。”
“好,那就這樣。回頭麻煩你幫我把話傳一下,讓大家都知道。”
“好。你是不是還在忙?”
“我還在給兩個孩子炒菜呢,他們下午在學校沒吃多少。”
“那你忙,好好照顧他們兩個。我先掛了,還得把這些東西洗一洗。”
“麻煩你了嫂子。”
“應該的。”
電話掛斷,我的菜也炒的差不多了,飯煮的稍微慢一些。一會兒慢慢等吧。我叫兩個孩子過來端菜。
大家一起動手,沒一會兒就吃上飯。
差不多是給兩個孩子洗澡洗完衣服晾好後接到王浩的電話。
他問我今天進展如何。
“我覺得姐她說的沒錯,而且今天我把市區逛了一圈,我現在不想去郊區設點。第一:人流量可能還沒市區那麼大,第二:花溪那邊太遠,會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
至於人流量結構,我感覺市區和郊區沒什麼很大的區彆。最起碼我看的這幾個地方原始居民還挺多。而且,還有很多是來城裡看病的,對於這種經常吃而且價格便宜的東西他們不會拒絕的。”
“但他們也沒地方可以做來吃。這個問題想過沒有?”
“嗐,那就在旁邊置一爐火,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買袋裝的,也可以零售。而且這樣還可以把我們的味道傳出去,我覺得不是個壞事。”
我聽到他在那邊嘿嘿笑。
“唉,你笑什麼?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嫌麻煩。”他說。
“不麻煩呀,這有什麼好麻煩的?難不成想賺錢又害怕事情複雜?哪有這麼好的事?
在家裡躺著就有錢從天上掉下來這種美事兒在夢裡都不一定實現,更何況是在現實生活中。”
他拖著長音嗯了一聲。
“利用這種方式讓人知道你產品的味道是還不錯。不過細節問題想過嗎?”
“你能不能提點提點?”
“你的目的是做什麼?”他問。
“當然是把我們產品推銷出去,他們嘗到我們的味道就知道我們的產品如何。打造口碑,同時吸引回頭客。”
我說。
“那你怎麼展現你的產品口味?”
“剛剛說了,在旁邊置一爐火,路邊攤一樣的形式。”
“我知道。”他問的更具體:“我的意思是你這個產品彆人怎麼才知道是好吃的?你的路邊攤打算怎麼搞?這其中需要什麼材料?”
這個問題讓我陷入沉思。
他卻說:“怎麼想的就怎麼說。越接地氣越好。吃的東西就是要講究接地氣,還要結合當地風土人情。”
“豆腐乳就不用說了,自己買回去嘗,一般我們吃臭豆腐就是炸了烤了用來蘸辣椒唄。
分為兩種辣椒。一種濕辣椒,一種乾辣椒麵。想要哪一種得看個人的喜好。”
說到這兒我一下子明白他的用意,仿佛被什麼東西把腦子彈了一下,瞬間明了:“你剛剛的意思是不是想問我用哪種辣椒?”
想要味道好,首先臭豆腐得好吃,然後就是辣椒,說白了就是拌臭豆腐的佐料。佐料才是靈魂~~
是錦上添花的。
我們貴州人吃東西,尤其是遵義那邊,無外乎就是吃的辣椒。
隻要辣椒好吃東西就一定不會差。
“還不算太傻。”
“王浩~~”
他笑了笑,那邊好像有什麼動靜,我問他是不是在接水喝?
“看來剛剛腦子真的開竅了,我在做什麼都能聽明白。”
“姓王的~~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好了,言歸正傳。”他說:“辣椒就是靈魂中的靈魂。對整個貴州來說都是,甚至放眼更闊一點的地方,對雲貴川、湖南、重慶這些吃辣的地方都適用。所以這個問題得好好想一想。你要是確定不下來可以多找幾個人幫忙嘗一嘗。
你可以問問姐,她在老家待的時間不少,後來又在外省接觸不少人,在貴陽住了好幾年。對這方麵的敏感度比你我都要強。”
他叫李小霞也叫姐。
聽著真的很親,讓人覺得舒服。可能會有人不理解,但我了解過他們之間的故事,所以這個稱呼沒什麼不好,也是曾經難以改過來的習慣吧。
“好。回頭我請姐幫個忙嘗一嘗。不出意外的話大體都是我們遵義的辣椒為主,畢竟最大的辣椒城在遵義不是?”
“是可以這麼說。”
“但是呢?”我和他談過這麼多次,也是能在平常的聊天中預判他的預判,所以我知道他這句話後麵還有轉折。
他也笑,喝了口水繼續道:“但是,彆搞得這麼局限。你去吃羊肉粉、牛肉粉之類的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問題大有所在,貴陽用的粉和遵義的粉不一樣,他們是細粉、酸粉,我們隻有一種型號的粉,而且勁道。麵也不一樣,我們是乾麵,他們是堿水麵,還有米皮…全都和遵義的種類不同。我覺得遵義的好吃多了。
而且他們辣椒也不好吃。”
“看來你也惦記著遵義的吃法。”
“那是當然。”
“那人家一直在貴陽成長的、久住的又怎麼可能喜歡吃你遵義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