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什麼臟?你更臟的時候我都見過。”
我聞聲,惱羞,睜眼瞪他,他卻壓根不以為意,放在我腰上那隻手往前一托,更火熱更強勢的吻猶如帶火的雨幕一般傾落。
“王浩~~你不要,喂,臟~~”
“不是洗澡了?”
“我說的是你~~”
“嫌棄我?”
我終於逮著機會把剛剛他說我的話報複回去,我同樣也扯唇對他笑,這笑中自然是帶著魅惑的,語氣卻是輕飄飄的,一隻手指頭似輕燕般輕輕從他肩膀滑過,一直蔓延到他的喉結,緊接著把他下巴一抬,壞壞的丟給他兩個字:“你猜~~”
話剛一說完被他一把緊抓住,他力氣大,我甚至覺得有一點點疼。
他定睛看我,仿佛要硬生生就用這樣的方式把我洞穿。我倒是不怕,就是覺得他這個目光有點火熱,要把我整個燒起來一樣。
“你……”
“那就好好監督監督,看看我洗的乾不乾淨!”
“唉,你要帶我去哪?”
“洗澡。”
“……可我剛剛已經洗過了,不用再洗。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去不行嗎?”
“要是不帶你去,怎麼讓你親自把關?”
他把我攔腰抱起,一個勁兒往洗手間的方向衝。
我下意識環著他脖子,讓自己不掉下去。心跳不止,呼吸緊張,浴血噴張……
腳趾自然彎曲抓緊拖鞋。
我被他放在浴室的地板上,剛剛洗過澡,地麵還是濕漉漉的,甚至還有沒有衝淨的沐浴露,容易打滑。
我緊緊抓著他手臂保持平衡,因為他兩隻手都鬆開了,現在正在脫衣服。
一開始還沒覺得怎麼,可越到後麵越發覺得這男人……肌肉線條修韌又結實,不誇張,但該有的視覺效果一點兒不缺,看得我想上手。
事實是我自己確實也沒法自控,手比我的腦子轉的還要快,已經放到他的胸膛去了,
隨著“啊”的一聲,我被他托進懷,緊挨在一起。唇隻隔著一厘米的距離,呼吸早纏在一起。
“剛剛還說不一起,現在這麼迫不及待?李小梅,你這招欲拒還迎演的不錯。”
他把我放在他胸膛上做亂的那隻手緊緊抓住,我還想撫肌肉,但他不讓。
還明知故問:“乾什麼?”
“你都說我演的不錯了啊,既然都是演,我總得把應該享受的享受完了再說吧?這是身為演員的福利,你沒理由拒絕。”
反正都被他那麼說了,總得給自己撈點好處。論起不要臉來,誰不是天生就會?
反正不要臉的人先享受生活,我管他那麼多?不看他眼睛就行!
我聽到他笑了。
“是嗎?你想享受什麼?嗯?”他把我後腦勺擒住,我沒躲過,被他掰正:“看著我。”
“……不是看著的?你煩不煩?怎麼這麼多話?”
“你臉對著我,但你眼睛沒有對著我。看著我。”
“看就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們兩個熟到什麼程度?偏偏還被這點小伎倆搞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我也不能認輸不是?
全當對著一麵牆壁唄。
但我還是忽略那雙眼睛對我的蠱惑程度。隻要一撞上那雙漆黑瞳孔,我所有的心理準備皆是功虧一簣。
“~~”
“彆亂動。”
“你捏的我有點疼,能不能力氣小一點?剛剛你還說我迫不及待,我怎麼覺得你才是那個猴急的?”
“嗯,說的沒錯。”他把距離再拉近,我們幾乎快要臉貼著臉,他還故意吹了一口熱氣……
“對你都不猴急,對誰猴急?”
“你~~”
“張嘴。”
……
洗手間到落地窗邊。
最後安穩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唯一一點堅定的力量也都用在說話上了。
“混蛋。”
“沒力氣就彆罵了,等著有力氣的時候再罵。”
“壞人。”
“對,還是餓了很久的壞人。”
他照盤全收。我扭著頭抬眸看他,用手捏他的臉,指控:“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的?”
他抓著我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揉搓,又埋頭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吻:“認識你之後就這樣了。情不自禁。”
我白他一眼。
他卻歎一口氣,把我往懷中摟:“可能這就是傳聞中的孽緣吧。哈哈。”
“去去去,胡說八道什麼?這叫幾世修來的福氣,不叫孽緣。”我很少這樣去糾正一個人,說實話,雖然現在日子過得挺有壓力,但相對以前已經順遂不少,和他在一起後我才真正過著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柴米油鹽醬醋茶固然還是基底。可我看到的是另外一片藍天、晴空。
那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
我以為這輩子永遠都無法觸及,可他帶我實現了。我不知道這條路還能走多久,亦不知道能走多遠,可隻要能走,隻要能和他並肩走,哪怕現在戛然而止我也願意,沒有退路我也可以。
親人、婚姻。
我曾經用心用力經營過,我不想去否定以前,但我確實覺得自己以前過得挺苦,無論身體還是靈魂。
這就是常人所謂的孽緣。
我不否認,也不想低頭,我隻想儘心儘力過好每一天。
但我麵對他我不想用這種消極又俗的詞。
“好,以後不說了。我也沒那個意思,隻是脫口而出。”
我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輕輕挪動,他在某一刻抓著我,阻止我,我倆對視他卻笑:“彆再亂動了,不然後果自負。”
我心裡“嘶”了一聲。他是一點兒感覺不到累嗎?我覺得自己快散了……
算了,聽人勸吃飽飯。他說不動就不動。
我閉著眼睛,悠閒的和他話家常:“你怎麼過來了?是特意來幫我的嗎?”
被我枕著的那隻長手越過我的脖子,抓著我的手,輕輕摩擦著我的虎口。
“也不完全是。”
“?”
我抬頭看他,他抱著我換了個姿勢,我們兩個麵對麵躺著,他把手收回去,自己枕著,用另外一隻手靠著我的肩膀。
我安靜聽他說。
“到這邊看一批料子。”他說:“之前老方不是和你說了一些事兒?”
我細細回憶,點頭:“嗯,我知道。你是不是想用這一批料子代替被他們換過的?”
“聰明。不過我另有所用。”
另有所用?
如果不是代替那一批被他們動過手腳的木料,那他用來做什麼?
該不會是……放著之前的那一批料子不管,用雙倍的成本重新製作新的?
混淆對方視線?
讓對方在瘋狂的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跌落的越深……方便他收集更多足以致死的證據,讓人永無翻身之日?
“你應該猜到了。”他看我剛剛神色變動,直接下了定論。然後翻麵平躺,雙手枕在他腦後,沉默的盯著天花板。
仿佛剛剛說話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房間安靜無比,我保持剛剛側躺的姿勢就這麼隔空看著他,沒有靠近,我們都保持原樣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