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沒有把她的人給我搞少,反而讓人家賣的更紅火!怎麼?你是故意想給老子添亂是吧?!”
“我……唉!…”
“有話說話,有屁放屁!我沒功夫在這兒和你扯!我告訴你姓張的,今天這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就把錢給老子退回來!”
“大哥彆呀,我……”
“誰他媽是你大哥!”周正才把張健的手一甩,氣火難滅。
“我,我是真有點下不去手,我和她好歹有兩個孩子。”
“你跟我扯這個?”
“沒有,不是。隻是,哎呀,那兩個孩子也真挺可憐的,這些年我都沒怎麼管他們。
大哥,就她這麼一個小攤位能賺得了幾個錢?你們這麼大公司,這麼大的廠子,她根本和你們就沒法相提並論嘛。
你就當她是隻蒼蠅,當她是個屁放了就得了,而且也就這幾天。
你相信我,她一個鄉下來的粗人,絕對掀不起什麼大風大……”
“去你媽的!一句話,你答應我的要是明天還沒辦到,就等著給你自己收屍吧!”
“大哥,你彆!你聽我說,聽我說啊!……”
“滾蛋!張健,你心疼她是你老婆,心疼你的兩個孩子。老子管不了。但老子知道你要是拿不到這筆錢,你在外邊的賭債,嗬……
那些人可跟我不一樣,老子是乾正當生意的,他們可是搞黑社會的。
好好想想你的下場吧!滾!!!”
聽到這兒,我整個人都有點懵了。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個故事。可這個故事又分明那麼真實。
“姐,你輕一點。彆著急,我……我手有點疼。”
直到江萊在我旁邊發出這樣的聲音我才回過神,扭頭看她被我抓著的那隻手。
我們把手抽回來,和她說了聲對不起。
“姐,你還好嗎?”
“…沒事。”
“那咱們現在……”
“走吧,打車回去。”我說。
那兩個人已經散了,時間不早,心裡再怎麼覺得震撼,再接受不了,也得先回家再說。
出租車上我就一直在走神。腦海裡全都是剛剛周正才說的那句話。
賭債。
之前的高利貸就已經讓我深感無語、痛心。
結果現在還有一個更炸裂的新聞。
得虧和他已經離婚。不然這個日子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過。
隻希望那些乾黑社會也好,開賭場的人也好,都有點最基本的人性道德吧。
他張健在外麵怎麼賭?欠了多少錢?讓他自己去承擔。
彆找上我這個前妻和兩個小孩。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就一直渾渾噩噩的,回到家癱坐在沙發上,人一直提不起精神和乾勁。
還是王浩的電話叫醒我。
他問我今天銷售如何?
本來之前一直暗下決心,在不打擾他的情況下同時鍛煉自己應對事情的本事。
可現在我又開始猶豫了。
“小梅?
你還在嗎?在洗漱還是睡著了?
喂?”
我定了定神,這麼大件事兒,我覺得他有權利知道。
所以我把今天聽到的原封不動和他說了。
他那邊也沉默。
我有點懵圈,問他:“這件事……很嚴重是不是?會不會影響到你?”
他提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兒。我也不知道他會……
如果真的會影響到你,那我們……”
“那我們怎麼樣?分開?”
當他說出後麵兩個字時我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不斷的反複刺著。很疼。
我把手機拿開,抽紙擦掉眼淚和鼻涕。
然後把自己的心聲說出:“嗯,如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有必要。你從始至終都是事外人,跟你沒關係的。”
“你舍得嗎?”
他問得我的心又是一陣鈍痛。
“這不是舍不得舍得的問題。”
“行了。有些話就不應該聽到,但既然聽到了就證明是老天爺在幫你。”王浩說:“先不要多想,你們兩個在法律層麵上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不管是他自己自身入局也好還是有人做局,肯定早就對他做過背調。
如果人家想找上門,早就已經找到你這兒了。他們要的是利益,但不會為了某一個人把已經有的蛋糕都毀了。
離了婚就沒瓜葛了。這不是農村的小打小鬨,法律如山,尤其你現在還在給稅務局作貢獻,各方肚子裡都是有考量的。明白?”
他這麼一說仿佛是把我丟失的魂魄給找了回來又重新裝上似的。
是啊。
各方肚子裡都是有考量的。
而且,我還沒法確認今天晚上恰巧看到的是真實還是戲份。
是戲份最好。
倘若是真實的,就像王浩說的那樣,如果人家想找上我早就找了。
離婚,是我這輩子在張健這個人身上做過最正確的事兒。
我於是和王浩隻談我們的生意和生活。
他說我買的衣服太厚,在廣東都穿不了。他重新買了個薄夾克。
我說讓他掛在衣櫃看看也行,睹物思人。
話風逐漸溫馨平和。我也在零點之前順利閉眼睡著。
張健第二天果然發力。我一開始采用回避不出現戰術,他便騷擾江萊,和江萊扯。
逼江萊不得不給我打電話。
我在周正才遠遠的偷看下找了個稱手木棍,放手裡輕拍著靠近,在他扭頭那一刻懟在他麵前。
他臉都綠了,下意識後退:“你,你要乾什麼?”
“負心漢,老娘終於找到你了!”
這話一出,瞬間吸引不少人圍觀駐足。
“你,你瘋了?瞎說什麼?”他左顧右看,想讓我熄火低調解決。
我聽個屁!
聲音更大了:“瞎說?自從我們離婚後你就再也沒給兩個小孩寄過生活費,電話打不通,人影也沒有。
他們才幾歲啊,我一個人帶著要吃要喝要讀書,幼兒園餐食費都欠了幾個月了,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