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張濤又說:“你們兩個都是有膽識,又同樣積極向上的人。一般人沒辦法和你們走到一起的,不同頻。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確實有一點。
和有些人說話隻是浮在表麵、隻是應付。但和他卻是真正的靈魂交流。
那種靈魂為之共鳴的感覺叫人難舍、心動。
“那你們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當然和以前一樣過著被人使喚的日子。好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懷疑,也一直在敲打他,甚至覺得人家那些工地上搬磚的都比我們強。我們這些農村出身的,誰不喜歡現錢?
但是沒用。
哎呀,勸不動,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出去吃烤串,我喝了兩瓶酒整個人有點毛,怎麼勸他都不願意非得說學手藝和搬磚是兩碼事兒,不能相提並論。
一個是穩紮穩打,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像工廠裡那些老夥計一樣錢飛躍增長。
一個隻是緩解當下口渴。
我心想都是農村人,拽什麼大道理?都快吃不上飯了!
我就指著他罵,說:王浩,你特麼就是個傻逼,你在這兒蹲了這麼久學到什麼了?你就這麼享受被人家當奴隸使喚?反正一句話,工地和工廠,你做個選擇,如果你還是堅持我尊重你,我自己走!
他那天也喝了好多。我都以為他默認了,也懶得和他扯了。
但最後他送我回宿舍路上和我說:再密不透風的牆也會有漏洞。人的缺點就藏在優勢之中。隻要找到破入點就能大功告成。
我當時恨不得拍死他?什麼密不透風?我看他就是走火入魔!
嗐,直到後來沒多久,他突然拉著我一塊兒重新換了個廠子。人家考核時他應對如流,把我嚇壞了。”
我依舊為他狠狠心動著,像一個小迷妹一樣聽他以前那些事。
“怎麼呢?”我抓緊安全帶,整個人興奮至極,又得意:“這就學會了?”
“可不嘛。我都以為他換了個人。後來他帶我,我就問他這手藝什麼時候學會的?哪個老頭子教他的?
但他隻字不提。唉,反正挺神奇的。這一路走來,我就覺得他是一個神話一樣的存在。”
“嗯。我也覺得。”我毫無保留的說。
張濤笑了笑,道:“行了,你們兩個就彆打擊我了。這腦子一樣靈光就算了,還這麼恩愛。誒~~”
我抿唇笑。
腦海中想的卻都是剛剛張濤和我說的那些話,那些事。
沒有不漏風的牆。
人的缺點就藏在優勢之中。
不敢想象那段時間王浩經曆了些什麼,他又是如何在那種半點風聲不漏,人家把手藝抱得緊緊的情況下學的一手真功夫?
我想,這其中他是吃了比普通人重十倍百倍的艱苦和屈辱的。即便那段時光有張濤在,陪著他。
但心裡那條路,那一條向上的路,是他一個人在走,是他自己一個人一點一點扛著壓力、不解、疑難困惑給頂出來的。
為何後來他會帶著張濤換個廠?
因為他學到手藝,不想爭風頭,不想飛來橫禍,亦是不想讓那些老師傅頂著壓力乾或是麵臨失業。
或許這話有點大。
但如果同樣有本事的年輕人和老年人競爭,傻子都知道選誰乾事。
那為何後來換了廠子他也不再和張濤深說一些事、一些話了?
那是不共鳴。
他在實時檢討、揣摩、前進。
可張濤卻覺得他在說大道理,甚至是墜入魔團無藥可救。
沒關係,以後有我懂他了。
車子開到私人學校。王浩中途給我發了一個聯係人的電話號碼。車子剛停下我就給人打過去。
“不好意思啊,麻煩稍等一下。我今天還有點點事沒處理好。”
“行,你忙完了聯係我。”
等人的間隙,我和張濤在附近一個小館子吃了點東西。
涼粉。
還說是鴨溪的涼粉。
這大冷天的,幸好主人家燒了回風爐。爐子燃得正旺,整個屋子都暖烘烘的。
張濤和人家搭了幾句話。
老板娘介紹:“我家這個是正宗的豌豆涼粉,剛出爐的熱乎乎的。不冰。放心吃。”
“唷,確實還在冒熱氣。”
“那肯定,不然你以為我騙你?”老板娘從框型台把兩碗涼粉相繼遞出來。
“來,你們的兩碗涼粉好了。慢慢享用。”
“客氣。”張濤應了一聲,第1碗先端給我。
我一看到表麵附著的佐料和辣椒嘴裡就開始淌口水了。
根本都不用懷疑,看到這個辣椒,聞到這味道就知道肯定差不了。
果然入口香得很。
剛吃完電話打進來。我迅速抽紙擦嘴,和張濤一塊出去。找到人他帶我們去宿舍看一眼。
床沒問題。
叫了一輛貨車過來幫忙拉走。
運貨費用兩百塊錢。
到廠子後大家幫忙一起把床放好。
“明天帶點鋪蓋被單來就可以了。”
“對,明天叫我家那個給我送過來。拿不動。”
“今天還覺得坐在凳子上休息像個呆瓜似的,現在好了,明天就能躺著休息了。還是老板速度。”
“可不是。就是年紀輕輕有家庭了。”
等大家整理好,我順道拍了幾下手發了個言。
“辛苦大家,另外和大家說一聲,目前我們這兒除了保安都是女同胞,所以暫時就不單獨隔間了。
為了保證大家工資正常發放,先簡陋一點點,等過段時間貨賣出去有現金流動了我們再給大家把休息區隔出來,實現動靜分離。”
我向大家鞠了躬,說:“希望大家多多諒解、支持。會儘快落實到位的。”
大家鼓掌歡呼。預祝產品大賣後又全都投入到生產線。
江萊給我來電話了,說:“姐,出了一個新攤位,銷售爆了。我們生意慘淡得很,怎麼辦?”
“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片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