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離不開。
被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霍紹梃回來時。
已經是晚上的八點。
這中間隔了十個小時。
看著男人手上纏著帶血的紗布,她不安的情緒再次湧上,“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他一寸一寸地把紗布,慢慢地解下來,漫不經心中又帶著一絲慵懶,“你是想問,屈墨死了沒有吧?”
蘇楚是想問這個。
但沒承認。
“我來幫你處理傷口吧。”
蘇楚去拿了藥箱,半跪在男人麵前,用碘酒一點點的,清理著他的傷口。
他手上的傷,不像是打架造成,更像是被玻璃割的。
女人溫柔的指尖,細致的動作,小心翼翼地討好,令他心情好了不少。
“為什麼總是不聽話,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跟屈墨見麵,陽奉陰違,是覺得我好說話?”
蘇楚睫毛微微翕動。
她從未覺得霍紹梃是個好說話的人。
他專製,蠻橫,霸道,不講理。
她能做的,就是順著,哄著,穩定他的情緒。
“我也不是跟他見麵,我是去見我的啟蒙老師。”蘇楚拿了紗布,一圈一圈地纏在男人的手上,“霍紹梃,我簽了工作的合約,我想去上班。”
霍紹梃眉心一凜。
他說過很多次,不許她工作,她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
“求你同意,好不好?”她含著水汽的眸子,輕顫著望向男人,“我保證不告訴彆人,我和你的關係,我保證不影響到你,這樣還不可以嗎?”
“蘇楚,我怎麼知道,你是去工作,還是去跟屈墨約會?”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捏住女人的下巴,“你彆跟我耍心眼,你知道我的脾氣。”
“我就是想自己賺錢養活自己而已。”她沒敢跟他對視,淺淺垂下睫毛,“霍紹梃,這三年,我過得有多麼拮據,你應該清楚的。”
男人輕笑。
她是在怪他,不給她錢花。
“看來,霍太太要做一個自強獨立的大女主了。”
他的語調儘是嘲諷。
她不介意。
“你答應了?”
“我可沒說答應。”男人有些倦得撐著腦袋,靠在椅子上,“蘇楚,你在打什麼算盤,我一清二楚,我勸你,彆異想天開。”
她知道他本事大。
隻要他不放她,她是逃不走。
但……
就算逃不走,她也希望自己的家人是安全的,是健康的。
“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她答非所問地,順手把紗布係了個蝴蝶結,低頭收拾淩亂的藥箱。
她這副謹小慎微,又帶著點小倔強的模樣。
令他心裡生出一些彆樣的感覺。
她起身時,他握住了她纖細的胳膊,抬眸,“不謝謝我?”
“我……來例假了。”她知道他想要什麼,但她不想。
霍紹梃倒也沒有執著到,非要驗證一下真假,隻是淡淡地勾了勾唇,“當我什麼了?”
他鬆開了她的胳膊。
蘇楚抱著藥箱,下了樓。
再上樓時,霍紹梃去了書房。
她聽到他在講英文,可能是要開一些重要的會議,便輕輕地關上了臥室的門。
早上醒來時。
霍紹梃沒在。
他是晚上走的,還是一早走的,她不清楚,也沒有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