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顧硯之牽著女兒進門,蘇晚看著紮著兩條羊角辮,一蹦一跳進來的女兒,手裡又多了一個粉色的小白兔布偶。
她腦海裡閃過她在刑場被槍擊的畫麵,她激動地上前就想抱抱她。
顧鶯兩隻小手突然推了過來,嘟嘴瞪她,“哼,我不要媽媽抱我。”
蘇晚伸出的手僵住,一道高大身影蹲下身,溫柔低斥,“鶯鶯,不許這樣對媽媽。”
顧鶯一撇小嘴,委屈地埋在父親的臂彎裡,紅了眼眶。
蘇晚心頭苦澀,如今五歲的女兒已經被沈婉煙偷偷洗腦了三年,想要挽回女兒的心,一時半會急不得。
蘇晚喉嚨一哽,朝楊嫂道,“楊嫂,一會兒給鶯鶯洗個澡。”
“好的,太太。”楊嫂點頭。
蘇晚一走,客廳裡就傳來了女兒開心的笑聲,“爸爸,來抓我呀!你抓不到,抓不到。”
“哼!爸爸來嘍!“顧硯之低沉迷人的笑聲傳來。
媒體多次以寵女狂魔來形容顧硯之,這一點蘇晚絕對認同!
要說這個世界上顧硯之最愛的人,女兒絕對排第一。
蘇晚靠在門框上陷入前世回憶。
八年前,顧硯之嚴重車禍在父親的醫院昏迷一年,暗戀他的蘇晚二話不說休學一年陪在他身邊細心照料。
顧硯之蘇醒後接受了她的表白,在顧硯之母親強烈反對下,顧硯之還是娶她為妻,一年後,女兒的出生本該讓婚姻生活更添美滿。
女兒兩歲那年,顧硯之頻繁的跨國行程與女兒莫名的抗拒開始出現。
她遲鈍了兩年才從保姆口中得知,顧硯之早在女兒兩歲時就帶著與沈婉煙頻繁見麵。
沈婉煙是國際知名鋼琴家,藝術界的才女,是顧硯之一見傾心的白月光。
如今,也是女兒滿眼崇拜喜愛的沈阿姨。
顧硯之嘴上沒說後悔娶她,但他這兩年的行為卻在訴說他對婚姻的不滿。
蘇晚下樓喝杯水,剛拐過樓道,聽見顧硯之在接電話。
“嗯,我知道,會叮囑她刷牙的。”
“手指記得上藥,遵照醫囑治療,彆任性。”
蘇晚輕扯嘴角,他在和沈婉煙通電話。
沈婉煙細心提醒女兒刷牙,不難猜測今晚的晚餐和她在一起,且女兒又吃甜食了。
這是沈婉煙討女兒開心的慣常招數之一。
對此,顧硯之則對她聽之任之,放任不管。
“早點睡,彆熬夜,掛了。”顧硯之說完,掛了電話打算下樓。
他轉身看到蘇晚,俊顏有幾秒的僵固道,“今晚你陪鶯鶯先睡,我晚上有視頻會議,可能會比較晚。”
顧硯之看了看日曆,眉頭微擰,“今天八號。”
“視頻會議結束,我會來你房間。”顧硯之扔下這句話離開。
蘇晚死去的一些記憶殺回來,八號,同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