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了法子,就去了汴京,又淪落成了奴婢,到了安貞公主府伺候。
後來,被秦宜蘭選到了身邊。
她是個做事麻利的丫頭,這次出行潤州,秦宜蘭便點了潤州出身的程仙仙陪伴。
自然,如今她已經不叫程仙仙了,換了名字叫做阿奴。
秦宜蘭往前走來,接著裙擺的掩護,一腳踩在了阿奴的鞋上,免得又一次陷入泥坑,然後這才步履輕盈的,踏入了驛館。
阿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眼神有些泛紅。
她其實……也是有些想哭的。
要知道,在從前那麼多年的人生裡,她也是被父母嬌養長大的女兒。
隻是沒想到,一朝零落成泥,家中巨變,她入汴京投親不成,反而做了奴婢。
秦宜蘭在這驛館稍做休息後,便道:“走吧,前麵就是潤州了,不少百姓等著這賑濟糧食呢。”
旁邊的幾個官員,聽秦宜蘭這麼說,當下就恭維了起來:“宜蘭郡主為了百姓,吃這麼多辛苦,百姓定會感激宜蘭郡主,便是陛下,也會記得宜蘭郡主的好!”
秦宜蘭聞言,唇角微微一揚:“眾位謬讚了,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而且……我也想為陛下分憂。”秦宜蘭溫聲道。
秦宜蘭既然決定來,自然不可能拖延時間,最終,總算按照約定時間,進了這潤州城。
一進城。
秦宜蘭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城內州府前麵,設下了三口大鍋,用來施粥。
……
“夫人,朝廷的賑災糧下來了。”秋蘅歡喜地進來對玉姣道。
玉姣聽了這話,總算如釋重負……那蕭寧遠,或許不是一個好男人,但應該能做好一個帝王。
他沒有放棄這潤州城的百姓。
秋蘅又道:“不過,夫人,這次來的,好像是……宜蘭郡主。”
玉姣聽到這,微微皺眉,有些意外。
秋蘅道:“剛才奴婢親自去看過了,絕對不會有錯,就是那宜蘭郡主。”
“真是沒想到,宜蘭郡主那麼高貴的一個人,竟然願意來潤州放糧施粥。”秋蘅道。
玉姣聽到這,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想也知道,秦宜蘭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了,這秦宜蘭出來得了賢名……便越發趁著那楚欽月是妖妃禍國了,隻怕用不了多久,朝廷內外,便會傳出,這場水患和楚欽月有關係的流言蜚語了。
正如秋蘅所說,秦宜蘭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允許賢妃這種人,踩到自己的頭上?
玉姣又道:“近些日子,不要出門,若是一定要出門,定要喬裝仔細了,莫要讓人認出你我來。”
玉姣是這樣吩咐的。
但這一日。
秦宜蘭在州府施粥後,便回到府衙內,誰知道這才走幾步,正好就撞上了那新任府衙陳大人家的公子。
陳公子的手中,正好抱著一卷畫軸。
此時畫軸落在地上。
陳公子連忙去撿那畫軸。
秦宜蘭旁邊的大丫鬟,當下就嗬斥了一句:“你沒長眼睛嗎?衝撞了貴人還不知道嗎?”
此時陳公子連忙將那畫軸,抱在懷中,然後才對秦宜蘭行禮:“抱歉,衝撞了郡主,還請郡主恕罪。”
說完這話,陳公子就要走。
秦宜蘭卻開口道:“什麼畫,讓你如此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