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當初的她,若是沒有謊言和偽裝,怕是命都保不住,感情對於她來說,本就是不應該擁有的東西。
如今她對蕭寧遠剛剛蘊生出的真心,消散了也就消散了。
但春枝和她不一樣。
春枝不需要背負這麼多,尤其是不需要為了她,去背負這麼多。
玉姣希望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得到幸福,所以才會這樣勸春枝。
但春枝心意已決的開口了:“夫人,我知道您心疼我,但這件事我自己有數。”
男人麼,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總是維持不久的。
否則她爹也不能因為娶了後娘,就把她和姐姐賣做奴婢。
姐姐命不好,沒遇到夫人這麼好的主子。
夫人待她好,她自是也得全心全意的為夫人謀劃,她也想得明白,隻要自己這輩子,好好地待夫人,不去背叛夫人,以夫人的脾氣和性子,她便可以一直過這樣,除卻為了夫人打算,不需要操心其他的生活。
至少她不像是彆的奴婢那樣,怕一句話就惹怒了主子,然後受罰。
玉姣想再勸,卻意識到,春枝的做法都是跟著她學來的……她似乎也沒什麼立場去勸春枝。
很快。
天就黑了下來。
玉姣有些躺不住了,身上的傷本來就是她的苦肉計,談不上多重。
這樣躺了一天,玉姣早就有些難以忍耐。
而且天都黑了,蕭寧遠還是沒有過來的意思,這讓玉姣莫名的心焦。
等著秋蘅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玉姣就用詢問的眼神看了過去。
秋蘅看著玉姣欲言又止。
玉姣瞧見這一幕,微微一愣,心中已經想到了:“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但是沒有來見我?”
能讓秋蘅有如此神色的,除了這還能有什麼?
秋蘅紅了紅眼睛,替玉姣有些委屈:“不管陛下和夫人有什麼嫌隙,可……夫人剛剛為他生下了小主子,怎麼也該來瞧一眼的。”
“奴婢剛才去前麵打聽,瞧見陛下正同人飲宴,根本沒有過來看夫人的意思!”秋蘅有些憤憤然。
若不是有人不肯放過夫人和小主子,他們根本就不屑回來!何必受這窩囊氣?
玉姣抿唇,心中有些發空。
她也沒想到,自己已經下了血本,把那秦宜蘭當做墊腳石,受傷倒在蕭寧遠的跟前,蕭寧遠竟然也沒想著過來瞧瞧她。
可見是真的惱了她。
玉姣心知,自己既然選擇走這條沒有歸途的路,如今便得放下心中的委屈,打起精神來,把這蕭寧遠當成自己往上爬的工具。
就如同,昔日她剛剛入忠勇伯府的時候。
什麼臉麵,什麼尊嚴,在“活下去”這三個字的麵前,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如今這情況,也不是耍性子鬨脾氣的時候。
至少,現在這情況下看,她若不想把路走絕了,就隻能主動示好。
這樣想著。
玉姣便對著秋蘅道:“去看看,宴席什麼時候結束。”
這樣說著,玉姣還吩咐了一句:“春枝,你攙著我起來,既然他不肯來見我,那我便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