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玉姣先行禮:“臣妾見過楚妃娘娘。”
楚欽月並未應聲,良久,玉姣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往前看了一眼,卻見楚欽月正坐在那調香,好似沒聽到她的話一樣。
楚欽月也是個美人,而且比玉姣多幾分雍容,瞧著當真如那國色牡丹一樣。
那種在宮中多年浸淫出來的貴氣,的確是玉姣比不了的。
但玉姣也不差。
玉姣是殊色天成,並不需要什麼後天的加持,她便是花叢之中,最耀眼奪目,最惹人憐愛的那一朵了。
玉姣今日一早,便猜想到,就算是楚欽月不來見她,也會差人盯著她。
所以,早便裝扮過,讓人看起來,她格外的憔悴,硬生生將那明豔,壓了三分下去。
良久,楚欽月才放下手中的香匙,抬頭看來,好似才看到玉姣一般的,開口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玉姣連忙道:“剛來。”
楚欽月見玉姣還維持著行禮的姿勢,這才笑著說道:“免禮吧。”
玉姣恭謹地看向楚欽月:“娘娘喚臣妾過來,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楚欽月瞥了玉姣一眼:“怎麼?本宮若是沒什麼吩咐的,便不能喚你過來了?”
玉姣連忙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是……”
“不是這個意思?”
楚欽月微微一頓:“倒是個會狡辯的,但是你需得給本宮記住了,本宮不喜旁人犯了錯,說錯了話,還要當著本宮的麵狡辯。”
玉姣的臉色一白:“請娘娘恕罪。”
楚欽月見自己將玉姣嚇住,語氣就和緩了幾分:“當然,本宮也不是什麼嚴苛的人,也不會因為你這點小過錯,就降罰與你。”
“今日傳你來,不過是想著同你敘敘舊。”楚欽月含笑道。
“來人。賜座!”楚欽月揚聲。
玉姣心中暗忖,這楚欽月能在建寧帝的後宮之中,得寵出彩,如今又將蕭寧遠拿捏在手中,還當真是有點手段。
且看她剛才對自己的做法,先貶後給點好臉色,讓人在一驚一嚇之中,又長鬆一口氣的同時,對她,便不得不多幾分畏懼和敬重。
玉姣坐下後。
楚欽月便道:“聽聞你這次回宮,多虧了宜蘭郡主?”
玉姣心中暗道,果真是為了秦宜蘭!
如今依著蕭寧遠對她的態度,如果隻為她,楚欽月應當不會主動想著踩她一腳,至少不會親自來做這樣的事情。
今日,應該是聽聞她和秦宜蘭走得近,所以傳她過來敲打的。
玉姣連忙道:“不敢隱瞞娘娘,確實宜蘭郡主,為臣妾同陛下說情,陛下才發慈悲,允臣妾回宮。”
楚欽月瞥了玉姣一眼:“你也不必緊張,我今日喚你過來,並無問罪的意思。”
“我隻是提點你一番,在這宮中做事,比不得那忠勇侯府,一招行錯,可就是萬劫不複。”楚欽月意味深長地說道。
玉姣連忙說道:“玉姣謹遵娘娘教誨。”
楚欽月笑了笑:“你娘家永昌侯府,如今也算是清流一派,你母親更是柳家獨女,而本宮素敬重清流一派……所以,你既入宮來,本宮對你便應該多加照拂。”
“來人啊,將我準備好的東西拿上來。”楚欽月微笑道。
幾個宮女依次而入,手中托舉了幾樣東西,有羊脂白玉的瓶子,也有翠玉的如意,還有南海的珊瑚。
瞧著皆是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