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步履匆匆的,走進了攬月居。
瞧見玉姣正在用飯,提起的心先放下了一半兒,接著又看到了桌子旁邊,放著的搖床,錦兒正在搖床上吃著手。
他的心又放下來些許。
但他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此時的春枝等人已經瞧見蕭寧遠了,連忙起身行禮:“奴婢見過陛下。”
玉姣也正要起身。
蕭寧遠連忙走過來,伸手摁住了玉姣的肩膀,語氣晦澀地開口了:“姣姣,你不必起身。”
玉姣笑道:“陛下,這於理不合。”
蕭寧遠的聲音一沉:“孤就是理,孤許你以後見了孤不用行禮,你便不用行禮。”
玉姣笑道:“陛下用膳沒有?”
“我差人去取一些新的飯菜過來。”玉姣隨口道。
春枝和秋蘅連忙將二人剛才用的碗筷撤下,正打算聽從玉姣的吩咐,去拿新的飯菜過來。
蕭寧遠便道:“不必這樣麻煩,如此就好。”
說著蕭寧遠就挨著玉姣坐下。
他其實有許多話想說,可是玉姣正在用膳,他便打算等著玉姣用完再說。
蕭寧遠拿起筷子,為玉姣夾了一些菜過來。
玉姣小口小口的吃著。
不過玉姣也沒什麼胃口,沒幾口她便用不下了。
蕭寧遠見玉姣放下筷子,這才心疼地問道:“怎麼隻吃這點?”
玉姣微笑道:“陛下來之前,臣妾就用了一些呢。”
蕭寧遠看著桌子上沒怎麼被動過的菜,微微蹙眉:“說謊!”
玉姣見被拆穿,就無奈地說道:“臣妾就是沒什麼胃口,而且剛用了好大一碗的藥湯,哪裡還吃得下什麼東西?”
蕭寧遠目光冷然了下來:“攬月居發生的事情,孤都聽說了,姣姣……”
蕭寧遠張嘴想說點什麼。
玉姣卻伸出手來,摁在了蕭寧遠的嘴上,輕聲道:“陛下想說什麼,臣妾都知道。”
“陛下不必自責,我和錦兒這不是好好的嗎?”玉姣輕聲道。
蕭寧遠聞言,眼睛卻有些泛紅。
這個男人,從來不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來,但一想到他前腳剛剛出宮,後腳玉姣母子兩個人就遭此劫難,他便覺得心痛難忍,無比自責。
蕭寧遠拉住了玉姣的手,語氣晦澀地說道:“是孤不好,是孤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子。”
他本以為將玉姣安置在攬月居,在人前冷落起來。
便不會有人刻意為難玉姣。
可如今發生的事情,卻給了他當頭棒喝。
玉姣道:“臣妾不怪陛下,陛下也想不到,會有人在炭火之中下毒。”
這下毒的招數真是太陰險了。
便是玉姣,也想不到如此出奇的招數。
大家防著入口貼身的東西,防著熏香,誰又會防著這平平無奇,不惹人眼目的木炭?
說到這,玉姣看向蕭寧遠,微微一頓:“陛下,您便聽臣妾一句,解了臣妾的禁足吧。”
蕭寧遠蹙眉思量。
玉姣便道:“左右龜縮在這攬月居之中,也沒什麼用,還是要遭人暗算,還不如讓臣妾,直接麵對她們。”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便道:“這後宮的事情,便交給臣妾,前朝的事情,交給陛下,我們並肩為戰可好?”
“您可以多給臣妾一些信任。”
玉姣繼續道:“而臣妾,也沒有陛下想象中的那麼單純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