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時地掃視賀景山他們,儘管表麵上保持著鎮靜,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卻如同暗流湧動。
這時候,胡嘯天忽然注意到角落的這三人,微微挑起眉毛,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他開口說道:“這邊不是還有沒有拜賀的賓客嗎?”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賀景山身上,故意問:“小兄弟,你不會沒準備賀禮吧?”
賀景山麵帶微笑,起身的動作流暢而自信,他說道:“當然準備了。”
說著,賀景山後退一步,讓葉梨花上前,同時繼續說道:“我的賀禮,就是她,葉梨花!”
聽見葉梨花這三個字,全部的陸家人都瞪大了眼睛。
陸學更是不敢相信地盯著她,難以置信地說道:“你……你是葉梨花?怎麼可能?葉梨花怎麼可能這麼瘦?”
葉梨花輕笑,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和自嘲,反問道:“在你的印象裡,我葉梨花就該是個兩百斤的胖子是不是?”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在靜寂的宴會廳中格外清晰。
陸學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麼表達,局麵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這時候,陸三金老爺子開口說道,聲音沉穩而有包容。
“來的都是客人,梨花,你也曾經是陸家的人,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
葉梨花聽到這話,表情中的苦澀更重了幾分,她輕輕搖頭,聲音帶著一絲悲涼。
“老爺子,你覺得我還是陸家的人嗎?還是你覺得陸學曾經拿我當他妻子了?”
她的話語直接,卻又充滿了不可言喻的悲哀。
周圍的賓客們都十分震驚,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有人低語:“陸學的妻子不是黑風門門主的女兒胡紫薇嗎?怎麼變成了這個女人?前妻?”
另一個聲音接著說:“陸家居然還有這麼一段!”
聽見周圍人的討論,陸三金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
他知道可能控製不住局麵,但仍試圖維持尊嚴,沉聲問葉梨花。
“梨花,你這是什麼意思?故意來拆台?”
葉梨花淡然回應:“老爺子,我無意拆台。隻是,當年離開陸家時,我連一句話都沒能說。”
“今日之來,不過是想借此機會,說幾句心裡話。”她的聲音平靜,但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陸學站在一旁,眼神複雜地看著葉梨花,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的沉默,似乎成了這一刻最大的響聲。
賀景山和周小航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
賀景山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陸學,然後又回到葉梨花身上,他輕輕拍了拍葉梨花的肩膀,仿佛在默默給她支持。
在這片刻的沉默中,胡嘯天突然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既然今天是個喜慶之日,我們就不提過往不愉快的事了。”
“陸老,今日之喜,我們都應該開心一些。”
他的話,雖然沒有直接解決任何問題,卻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台階下。
陸三金點了點頭,意識到繼續爭執下去對宴會的氣氛隻會有損無益。
他深吸一口氣,對葉梨花說:“梨花,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今天,我們不提舊事。”
葉梨花的笑容中帶著一種莫名的堅決,仿佛在這一刻,她要將所有的委屈和不滿都化作言語,一次性傾瀉而出。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陸三金老爺子的身上,輕聲說道:“行啊,既然今天是老爺子大壽,那我就祝老爺福壽雙全,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
聽見葉梨花這樣說,陸學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暗想,至少葉梨花給了一個台階。陸三金也稍微放鬆了一些,他並不是害怕葉梨花,但是在黑風門的人麵前,如果葉梨花不給麵子,確實讓他下不來台,對黑風門那邊也會顯得尷尬。
然而,葉梨花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整個場麵瞬間冰凍,“永遠定格在今朝!”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陸家的人一瞬間憤怒了起來,陸豐更是直接開罵:“葉梨花,你這個臭女人是什麼意思?我爺爺七十大壽,你整這種東西?你有病吧?”
葉梨花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但眼中卻滿是諷刺,“是你們陸家有病!當初既然那麼不情願,就彆把我娶進門啊。娶我進門,不拿我當人看,是什麼意思?你陸學想另尋新歡,離婚便是,找人害我是什麼意思?還有你,陸三金,為老不尊,就眼看著我被欺負?我多次求救,陸三金你是怎麼說的?還記得嗎?”
麵對葉梨花的質問,陸三金頓時拉下了臉,怒道:“我不記得!你這個女娃娃,胡說八道,給我滾出去!”
這時,賀景山微笑著開口:“喂喂,滾出去可不行!讓梨花把話說完,否則今天在這裡的,一個彆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