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感覺懷中溫軟的觸感讓他心頭一熱,抬腿便將蜷縮著的男人踹得撞上牆根。
那人耳廓掛著的金鏈子在撞擊中發出脆響,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萎靡大半。
“整個滬城商圈誰不知道我呂某的規矩?”
呂方皮鞋碾著對方試圖撐地的手掌,瞥見馮青青旗袍開衩處若隱若現的淤青,語氣又冷了幾分:
“康先生是吧?要不咱們現在就去監控室,看看你剛才怎麼‘招待’我司的商務代表?”
話音未落,馮青青細高跟已狠狠碾在那人腳踝,染著丹蔻的指尖幾乎戳到他鼻尖: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們訂的可是頂層禦宴廳,像你這種混子也配出現在這裡?”
大理石地麵傳來沉悶的撞擊聲,那人掙紮著摸向掉落的手機:“彆以為有幾個臭錢……”
話沒說完又被尖細鞋跟踢中小腹,疼得蜷成蝦米。
“老劉的場子該整頓了。”
呂方攬過仍在發抖的馮青青,轉向聞訊趕來的侍應生:“讓你們劉總半小時內到禦宴廳,我要看今晚的監控記錄。”
回到鎏金浮雕裝飾的包廂,馮青青繪聲繪色講述方才遭遇時,水晶吊燈恰好將光暈灑在她泛紅的眼尾。
滿座賓客舉著香檳圍過來,不知誰帶的頭,此起彼伏的恭維聲在波斯地毯上流淌。
“呂總這雷霆手段,可比上次收拾王氏集團還利落!”
“要我說那雜碎也是昏了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聽說頂層安保係統是軍用的,那人怎麼混進來的?”
呂方鬆了鬆領帶,任由陳年威士忌的醇香在舌尖漫開:“諸位放心,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
他目光掃過角落裡安靜品茶的江曉晴,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頓了頓,將未儘的話融進杯中晃動的冰塊。
“你當年真該把握機會。”
陳露借著遞果盤的姿勢湊近江曉晴耳語:“聽說呂氏剛拿下城西地塊的開發權。”
素白瓷盞在江曉晴指間輕轉,她望著茶湯裡浮沉的碧螺春嫩芽,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秦先生書房裡擺著的,可是市規局送來的新城沙盤模型。”
陳露嘴角微微揚起,眼中掠過一絲不以為然。
她暗自思忖這大概就是戀愛濾鏡作祟,秦峰固然優秀,可較之呂方仍有雲泥之彆。
視線轉向另一邊。
馮青青親昵地挽著呂方離開後,走廊裡那個三角眼男人又哼哼唧唧躺了半晌,才扶著牆顫巍巍起身。
“操!幾個皇後廳的雜碎也敢蹬鼻子上臉,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真當老子是軟柿子?”
他啐了口血沫,掏出手機撥號:“不是認識劉裕虎嗎?正好!今天就讓小劉給我個交代!”
三角眼罵罵咧咧推開鎏金浮雕門,門楣上“帝王廳”三個鎏金大字熠熠生輝。
作為黑桃KTV的頂級包廂,這裡光是水晶吊燈就比皇後廳大兩倍。
真皮沙發能並排躺下十餘人,每晚十六萬的消費彰顯著來客身份。
此刻包廂主位上坐著個蓄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手中紅酒杯映著變幻的霓虹。